; 听说要到党校学习,巫山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在体制内,每当官员即将晋升的时候,总会有去党校学习的经历。
不过,这一下子有点儿夸张。自己下一步应该就是正厅了,那到省部级过度的时候,又该去哪儿学习呢?
“唉,亲爱的,起先还不觉得。”巫山的思绪被莎莉打断,她活动着胳膊:“怎么现在觉得又酸又麻呢?”
“能不累吗?从瑊一上飞机就睡着了”巫山埋怨着:“我说就放在位子上,你不放心啊。”
“舍不得!”莎莉直截了当:“有时候我也在反思,妈说得也对。不管怎么样,从瑊只是个孩子啊。我是不是要求他太严格了?”
“中西文化的差异,”巫山淡淡摇摇脑袋:“咱中国不是在这种教育体制下,涌现了不计其数的人才吗?让孩子形成一个好习惯就行。”
莎莉还准备说话,猛然听见有人用高音喇叭喊着:“巫山同志,请直接到停机坪,有人接你。”
“哪儿呢?”莎莉到处瞅着:“在我们那边,好像没有这种特权。”
“得,打住!”巫山嗤之以鼻:“每次去外公那里,不都是直接从停机坪走的吗?”
“在那里!”莎莉没时间和老公争论,她双手举起来晃动着:“我们在这里。巫山在这里!”
这谁呀?这个年代能坐飞机的人非富即贵,谁在京城里没有点儿关系?不过不像他们这么高调罢了。
在任何地方,看热闹的人都不少。
飞机上都没怎么休息好,不过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瞅瞅究竟是咋回事儿。
朱建国那丫大晚上的还戴着一副墨镜,从车里出来差点儿摔了一跤。
“哥,你咋开个跑车出来?”巫山一见面轻声责备道:“把那破墨镜给我扔了。”
“嘿嘿,不是为了表示浓重吗?”朱建国讪讪笑着,还是把墨镜揣到兜里:“莎莉和我大儿子也回来啦?”
“嘘,从瑊睡着了。”巫山把孩子递给在一旁傻乐着的张大力手中:“让大力哥来接就好了。你家那位呢?”
“一岚啊?”朱建国哭丧着脸:“正在看电视呢,就是她逼着我来接你的。她说两个孕妇在一起有共同语言,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杵在那儿干嘛?”
“行啦,莎莉,你坐大力哥的车子吧。”巫山看到下机的人还有些没散去。赶紧坐到副驾驶上:“平时你没开着上班吧?”
“切~~~”朱建国直接跳进车子里:“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别,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也就偶尔晚上到你家去开出来兜兜风。”
“你也是快要当爸的人了,开车小心点儿。”巫山轻叱道。
车子开车并不快,因为张大力的保姆车还在后面跟着。
夜风吹在脸上身上。十分惬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朱建国突然爆发出来一阵笑声:“我现在才知道,当年某些人在港岛,硬是把跑车开到拖拉机的速度。”
“开你的车吧,”巫山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好笑:“那时候哇,和你一样的心态,就是那种暴发户。开着跑车出去显摆。”
“我是暴发户?”朱建国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道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听到没回答,干咳一声:“别忘了,这车子又不是我的。”
“你需要就给你一辆好了,”巫山浑不在意:“一辆车子而已。”
尽管两个人认识好几年了,朱建国每每想起来。是满满的自豪。
是啊,那时候,四九城里都知道自己的名声。只不过现在自己都十分汗颜,带着一大群人成天干架,要不就在溜冰场里打望那些漂亮妹子。
心里感慨着。半天没说话。
车子进城了,他忽然来了一句:“老四说找你有事。”
“老四?”巫山有些懵。
哦,原来是田由康啊。
“他不是在东城区供销社上班吗?”巫山有些纳闷儿:“在京城里,有什么事不找你这个坐地户,找我干嘛?”
“没有!”朱建国看到街对面有个美女,忍不住吹了下口哨:“我也托人打听了,他在那里没受欺负。再说,他上班的时候,我送过去的,还请了区委书记作陪。”
“你都大叔级的人物了,还冲人家小姑娘这样。”巫山不满意了:“你们家王一岚造吗?”
“嘿嘿,习惯成自然!”他叹了口气:“说起来,和一岚在一起,我都目不斜视的。”
朱建国知道,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老弟都不可能告诉妻子。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想起了那些青葱岁月。
“诶?”朱建国看到一个人站在巫山家门前:“他咋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