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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语气平淡,心里的酸楚又有谁知道。
“兄弟,我没你看得开!”徐世友重重地拍在他肩膀上:“如果是朱老总在世,他老人家应该不在意。”
“恩!”说到老总,老人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你也真是的,为啥对他们那么冷落呢?”徐世友忍不住责怪:“伟人去我那里,可没像你那样。”
“你以为我愿意嘛?”老人心里肯定满是愤懑,这一刻爆发出来:“二号与太祖之间,我选择谁?我没得选择!”
“别人都以为我是二号的心腹,太祖也猜忌我。”他一把扯开衣服,露出壮硕的胸膛,啪啪拍着:“我就只有紧跟太祖。因为我是一个党员,太祖是最高领袖!”
“你看你看,我就随意说了一句,至于嘛?”徐世友忙解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昨天我为你据理力争,可惜呀!”
他不断摇头,懊恼不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老人大笑:“能怎么着?勒令我退伍?再开除党籍?能判刑吗?我也是为了国家奉献我的一生,只要无愧于这个国家。无愧于我们的党。”
吃过早饭,徐世友让人把他送走了。
尽管已经是秋天,京师的温度可没下降。
他扯下军帽,不停扇风。看着那军车渐行渐远,眼睛里有些湿润。
“嘟嘟!”一辆车迎面驶来,在他面前停下。
“徐伯伯,你知道我要来?”巫山的脑袋露出来。
“擦,老子夜观天象,知道家里今天要遭贼!”徐世友没好气地说:“已经让你田姨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
“哟!”巫山揶揄着:“我咋有这么伟大,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司令员都怕了?”
说着,他熄了火,跳下车来,扶着老人进院子。
一晃八年过去。徐世友的身体明显苍老了不少。
要是在以前,他压根儿不用人搀扶的。
“徐伯伯,您现在每天练拳吗?”到了院子里,巫山看到一些摆设,与当年的差不多。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徐世友眼睛一瞪:“别告诉老子你如今没练了。”
“怎么可能呢?”看到老人刚才一副病怏怏的,转眼间就像一头狮子,巫山连忙摆手:“我从您教了,每天都在练习的。”
“是吗?”徐世友有些怀疑。
“每天都练!”巫山肯定地点点头,脸色变得严肃。
尊师重道,是华夏的传统。两个人之间,没有师徒名分。确实是师徒。
“这还差不多!”徐世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徐伯伯,我有些拳术上的疑问,想请教您!”巫山恭恭敬敬地对他说:“几年以前,那时我在军队。当时啊,感觉练完拳,自己好像与周遭融为一体了。”
“什么?”徐老爷子难以置信。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如今,只要我全神贯注,随时都可以进入这状态!”巫山也不隐瞒,马上就凝神屏气。
徐世友的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个鸡蛋。
巫山明明就在这里。却完全感受不到他。
只有用眼睛看,才发现他确确实实存在。
练武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对周遭的一切感觉最是敏锐。
“而且,徐伯伯,我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得到周围的一切。”巫山语不惊人死不休,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领带,往眼睛上一罩。
接着,院子里的人就看见巫山在满院飞奔。刚开始能看见人影,后来只能看见一条白线。
“行啦!”徐世友倒吸一口凉气:“你可以停下了。”
他满脸严肃地对院子里的士兵们命令:“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
大家异口同声说“是”,巫山解开了领带。
“你看啥呀?”老爷子进书房后,一直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让巫山都有些毛骨悚然。
“妖孽!”徐老爷子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巫山满头雾水。
“故老相传,武术到了极致,就是先天。”徐世友喟然长叹:“以前我以为是只是传说。”
“先天!”巫山目瞪口呆。
“对!”徐世友陷入到回忆里:“那时,我才十多岁。当时,师傅对我讲,传说的先天高手,趋利避害,对环境特别敏感。”
他端起茶杯:“譬如平时我们看到的快动作,在先天高手的眼里,看得一清二楚。”
“对对对!”巫山有些兴奋:“昨晚,虎啸营的几个人手都没来得及出,全部被我干趴下!”
“善用你的力量!”老爷子看着他的眼睛:“你是成年人了,又是地方父母官,不是街上的二流子!”
“徐伯伯您请放心!”巫山使劲点头。
徐世友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