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正在忙着收钱的中年人蛮横地看了过来,浑身一抖,颤声叫道:“高司令员!”
另一桌听到动静,终于也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严肃的高红权。
“好哇,国家把看守粮库的重任交给你们!”高红权气得浑身发抖,手指一个个点着。
“司令员,这不大冬天的。”一个小个子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兄弟们在一起玩儿玩儿。”
“报上你的姓名、职务!”高红权已经愤怒到极点,沉声问道。
“我是军分区后勤粮食科的哈九如。”他的声音在发颤。
“韩局,这人是谁?”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五十岁左右男子悄悄靠近韩正东,轻声问道。
“巫专员!”韩正东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
“你们的华宏兵指导员呢?”高红权懒得看他们,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上去,储备粮库军管的成分居多。
他和巫山是战友不假,谁不要脸面?
在老战友面前。自己的部下如此不堪,高红权怒不可遏。
蓝桂兵这小子很机灵,不知道啥时候出去带了几个人过来。
“司令员!”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从小蓝的身后上前,局促不安地敬了个礼。
“抓起来!”高红权轻声说了句。
看到没人行动,他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全部抓起来!”
“姓高的。你有什么权力抓人?”赖福山急了:“我姐夫是省军区的张高明副司令员!”
说着,他还准备拔出随身的枪支。
“愚昧!”高红权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利落,在屋里人都没看清楚的时候,枪已经到了他手上。
“别说你姐夫不过是一个行将退休的副司令员,”他把玩着手里的手枪,阴冷地说:“知道吗?我也是省军区委员。”
“就是萧泉复司令员是你姐夫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职责?”高红权一步步逼近。
地处边陲,维省军区直属京城管辖。
但就级别来讲。只是兵团级,很多时候都是西北军区在代管。
华宏兵带来的人虽然只有四个,里面的人却再也没人敢反抗,一个个束手就擒。
“专员,我是被他们拉过来玩儿的!”那个大肚子跪在地上,膝行到巫山跟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嚎哭起来。
“专员,他是这里粮站的站长刘万春。”韩正东赶紧在旁边介绍。
赵明山警惕地站上前,把这个姓刘的隔开。
“玩儿玩儿!”巫山走到桌子跟前,随意清点了一堆钱钞:“咱国家啥时候这么富裕了?这里是一百二十四块,几个月的工资啊!”
“还有其他地方在赌博吗?”高红权冷冷地看着华宏兵。
这小子还是有办事能力的。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好几个士兵,有条不紊地把人全部押走。
“司令员,一中队和二中队都有问题。”华宏兵站在他面前,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怎么?”高红权乜了一眼:“难道需要我下命令吗?”
屋里的人都被带走,想来营房里有禁闭室之类的地方。
巫山和高红权对望一眼,不停摇着头。
从屋里出去,还能听到有人在嘶喊:“姓华的,你就是在公报私仇。我要到军分区去告你!”
“不用去欧洛泰!”大家缓缓走过去,高红权怒从心头起,给叫嚷的人一个大嘴巴:“我就在这里!”
不得不说,虽然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说法,部队就是部队。
高红权让华宏兵指定了代理的中队长,整个大队全速运转起来。
“你不会还让这个指导员继续留在这里吧?”趁没人的时候,巫山斜睨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
“你以为我一点手段都没有啊?”高红权没好气地说:“全部调防!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有情况不上报。今后干脆半年换防。”
“羊毛出在羊身上,”巫山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担心粮食全部被倒卖出去了啊。”
心里在为士兵们悲哀,转业后的前景堪忧。
韩正东哪怕再傻,这时候也品出一些东西来。
专员带上他直奔储备粮库,那自己的下面是不是也这样?
在巫山说话的时候,他刚好靠近,站在那里怔住了
“应该是军分区和行署最大的贪腐案吧,”高红权咂吧着嘴:“建筑款、粮食,我都不晓得他们还有啥不敢干的。”
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维修的款项每年都在下发,看到这些陈旧的建筑,根本就不像维修过的样子。
“胆大包天啊!”巫山看着灰蒙蒙的天:“粮库的钥匙呢?”
不出所料,建筑绝大多数在地下。
沉重的铁门上,挂着两把大锁,一把是大队长赖福山有钥匙,另一把的钥匙在刘万春身上。
既然军分区和行署的领导在,华宏兵直接让士兵打开了大门。
好家伙,铁门不得有一尺厚?几个士兵合力,门下面还有小滚轮,在吱嘎吱嘎的声音中,铁门就像一头张开大嘴的凶兽。
空的!
一间间屋子看过去,几乎都没有看到粮食。
偶尔有些房间的地上,散落着面粉和大米。
巫山的脸色铁青。
今天接到李开军的电话后心绪不宁,想不到情况比自己料想的还要糟糕。
韩正东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参与了?”巫山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没有!”韩正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在想下面的粮库,不晓得是不是也这样。”
你终于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巫山心里冷笑。
“走吧,我们回去!”高红权费了很大的劲说出来:“都他妈该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