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盛谨枭亲自在‘东阁’设宴向各位赔礼!”
盛谨枭这人虽然狂,傲,但他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小年轻,今天来的都是各界一等一的大人物,有的甚至都是长辈,盛家若想要屹立顶端,这个礼,他该赔。
宾客陆陆续续散开,偌大的宴会厅瞬间空旷下来。
这时候盛谨华提着一个侍应生走了过来,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在地上,“枭子,蜂蜜是她端上的!”
那名女侍应生吓得身子直打哆嗦,脸色煞白煞白的,眼泪花了脸上的妆容,“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带回去!”
负责案件彻查的队长从手下人发号施令。
盛谨枭摆了摆手,“就在这儿审!”
冷戾强势的话语一出,没人出声反驳。
他俯身蹲下,厉眸寒意凛凛,“这是谁泡的,除了你还有谁接触过?”
侍应生被他迫人的气势压得更加胆寒,她下意识地退着身子,“我……我不记得了!”
“谋杀罪,可是要将牢底坐穿的!”
那女人瞳孔缩了缩,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去酒水供……应室,那水就放……放那儿,我……我懒得弄,就端来了!”
“头儿,监控录像那个时间段的监控画面花屏!”
张凛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是早有预谋。
两处最直接的线索断了,当时宴会厅人多嘴杂,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投的毒,事情一下子变得比较复杂起来,那名侍应生被带回了警局,同时证物也第一时间拿去化验指纹。
盛谨枭谁也不怀疑,直接将目标锁定了齐家和段家。
齐家人想害颜妮,不是第一次了,至于段家,也绝对有杀人的动机,所以,齐家和段家是他的重点调查对象。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凌晨两点,盛家人是没一个睡得着的,这会儿除了盛严昌外,都守在医院里,段舒婷和段云书两人也在,而齐喻枫却是不知去向。
盛谨萱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抽噎着鼻子,“大哥,我没害她!”
此时她身上依旧是那身新娘礼服,眼睛哭得红红的,姣好的面容有些肿,那鲜红的五指印还未褪去,可见齐喻枫那一掌有多重。
盛谨枭没说话,冷寒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透过隔离窗,看着里面昏睡的女人。
他相信谨萱没有害她之心,可是,若不是她的挑衅与任性,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儿,让暗处之人有可乘之机。
梅玲抚了抚眉心,“谨萱,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回去睡吧!”
回去睡?
她该回哪儿?
今天是她的大婚,她盼望已久的婚礼,这会儿本应该是她的新婚夜,将自个儿全身心地交给心爱的那个男人,可是,被这一闹,什么期盼都没了。如今,她连回去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她大哥怪她,怪她不该敬她那杯酒,齐喻枫更是怪她,不,他何止怪她?他是指定了她就是害人的凶手,怒她恨她。
如今她处于最尴尬的境地,两边都不是人。
许是看出了她的尴尬,段舒婷上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小萱,妈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你回齐家吧,妈守在这儿,有什么情况通知你!”
她说着,眼神看向梅玲,“亲家母,喻枫那小子当时犯了浑,我会替小萱做主的!”
梅玲没看她,定定地看着盛谨萱,“小萱,你是妈的女儿,是盛家的小姐,盛家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你是回盛家还是齐家,你自己选,不过,选了就不要后悔,以后是苦是甜,你都得给我撑着!”
盛谨萱抚着那红肿的半边脸,想到那男人的无情狠戾,心下痛得无法呼吸。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
“算了吧,那男人不爱你,他的心思,永远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无论你怎么努力,也都是你一个人的戏。”
然而,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开始反驳——
“盛谨萱,你甘心吗?那个男人是你爱了多年的,如今好不容易咬牙走到这一步,你真的舍得就此放弃吗?”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做着拉锯战,盛谨萱闭了闭眼,不,她不甘心,人心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红通通的杏眸睁开,她看着自家母亲,唇瓣蠕动了片刻,终是出声:“妈,我回齐家!”
梅玲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说什么,“我让老陈送你回去!”
盛谨萱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点,偌大的齐家静悄悄地,唯有客厅里留着一盏橘黄色的壁灯,映照着墙壁上那艳红的喜字,刺目得紧。
盛谨萱仰着头,逼回眼眶再一次泛滥的泪水,朝楼上走去。
丫的,这些年所流的眼泪加起来也没今天多,她想,她绝对是最悲催的新娘子了。
“啪!”
一声清脆的掌音响起,盛谨萱脚步一顿,转眸看了眼虚掩的房门。
她知道这间房是齐喻枫妹妹齐宁儿的,不过那姑娘听说有毛病,常年不出这房门一步,平时吃饭都是佣人端进去的,那次去云南,在飞机上她倒是短暂的接触过,不过她当时带着口罩,一句话都没说过。
揉了揉太阳穴,她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理会,抬脚准备走,然而,下一秒,脚步突地顿住,瞳孔忍不住一阵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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