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和张旭结婚,童燕和刘之洋在一起,每次跟着月月和童燕一块去做产检,我都莫名地有些失落。
医生闲聊时问起,为什么孩子的父亲不陪你一块过来,问及此时,我每每无言以对。
月月有张旭陪着,童燕有刘之洋陪着,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在一块,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就连未来,还要由我一个人将孩子带大。
父亲车祸去世后,老佛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担当着单亲母亲的身份照顾我、培养我。
我知道作为一个单身母亲,老佛爷的生活过的很不容易,我也不确定未来的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勇气照顾好一个孩子。无论是来自亲戚朋友的闲言碎语,还是将来孩子的户口上学问题,不管是哪一个,都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就在几天前,路上偶然碰到许久不见的表姨,她看到我大着肚子,嗔怪着怎么结婚也不叫她,是不是把她当做外人。
我连连说着不是,因为,孩子有爸爸,但是我却没有结婚。
孩子的爸爸,此时正频繁出现在报纸头条,跟黄雨薇漫天盖地传着绯闻。当初黄雨薇在医院的视频一经曝光之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这件特大新闻,连着好几天占据报纸头条。只是作为当事人,却始终避而不见,一直到现在,媒体都挖不出任何一点相关的信息,有消息甚至称陆柏尧已经秘密将黄雨薇送到了美国备孕,而两人也即将完婚。
他的新欢已经怀孕,甚至还可能即将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相比之下的我显得何其孤单,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个陪伴,堵住亲戚朋友的闲言碎语,对过去的这段感情彻底说再见。
再见,就是真的再也不见。
陆柏尧的电话,是在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打来的。看到熟悉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跃动着,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不觉地加快。
我接起电话:“喂。”
他的声音在相隔几个月后,重又无比熟悉地在我耳边响起:“我在你书店对面的餐厅等你,出来见一面吃个饭吧。”
“好。”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了包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门口,我的脚步倏地又顿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随后快速跑上楼,去卧室重新找了条新买的裙子换上,再快速地化了点妆。
等我到咖啡厅的时候,陆柏尧早已在包厢等着了,他看到我时,眼眸忽的闪过一丝惊艳,然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劲打扮、想要在他面前极力展示一种我过的很好的假象,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当看到他眼里闪过的那丝惊艳时,我好像知道了答案。
他问我:“饿不饿?吃点什么?”
“别太辣就行,你看着点吧。”
“恩。”他点了点头,叫来服务员点餐。
他跟服务员说话的时候,我怔怔地看着他,明明是同一张面孔,同样的眉眼,同样的眼耳口鼻,但为什么看着看着,总能看出一些不一样。我傻傻看着他,不知不觉就跌入他沉沉的眼眸之中,忘了怯步。
忽的,他抬眸看向我,吓得我赶紧收回了眸子,心跳“砰砰砰”地加速跳动着。
我从嘴里扯出话,来掩饰我的尴尬:“你……你找我干嘛?”
他并没直接回答我,只说了一句:“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不管是我,还是陆柏尧,我们俩基本都没怎么说话。吃完撤餐具,服务员清理桌面的时候,他靠在椅背上用手拨弄着手机,等人走了,他坐直了身子,我下意识地也跟着坐直了等着,知道他应该是想在这时候跟我说点什么了。
他将他的手机拿在手里,正面朝向我这一边,然后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网页,我凑近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国内一家颇负盛名的形婚网,我前不久刚注册了账户,在网上找形婚对象。陆柏尧给我看的,就是我的个人首页,名字、年龄、爱好,包括联系方式一一在内。
我不知道陆柏尧怎么查到的,但现在他拿着手机向我问的时候,我竟莫名地感觉到了心虚。
傻瓜,你在心虚什么?
你们明明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明明是两个没有关系的人,为什么还会觉得心虚呢?
我看着手机发愣的工夫,陆柏尧问我:“连形婚都想到了,你想干嘛?”
我低头嘟囔着:“我能干嘛,还不是想结婚嘛。被逼急了,压力大,所以想到了假结婚。”
他冷哼一声:“结婚在你这儿就这么随便,在网上随便找个人就能结?”
“也不是所有人,我还得看看对方的条件,得稍微合适点。”不然我要是找了个大我十几年的大叔,老佛爷怕是会直接被我气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居然都能想到形婚?”陆柏尧越说越大声,手机被摔在桌子上,最后直接弹了出去。
我站起身子,将摔在地上的手机捡回来,看着他沉沉说道:“我怀着孩子,还要照看书店,没那么大的精力去相亲,跟一个人慢慢了解再谈婚论嫁。身边的压力也大,将来孩子出生还要碰到上户口的问题,我不想孩子被人嘲笑没有父亲,索性找个假的挂个名,在结婚前就将事情都说清楚,也不用觉得欠人家的。”
陆柏尧继续问我:“合着你结婚就是为了应付事儿是吧?给家里看?把自己这辈子都搭进去值得吗?”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结婚都只是儿戏吗?
可是谁又知道,每一次结婚,我是真的想要携手走一辈子的。
值不值得?
在我人生的字典里,哪里还找得到这个字眼。
不管值不值得,孩子在我眼里,才是最重要的。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随口说道:“要是之后过的不顺心,过几年就离了吧。”
陆柏尧看着我,面上明显是发怒的表情,却克制着没给我甩脸子,说话的声音却在发抖:“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
他说完之后,就站起身子离开了,连桌子上的手机都忘了拿。我感觉我刚刚说的完全就是一团糟,想追出去解释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毕竟,这真的是我这一阵的真实想法:随便找个人嫁了,然后好好将孩子养大,这一辈子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我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原本以为陆柏尧不会再回来了,但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他回来了。
他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眼眶红着,凑近时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想是刚刚去了外面抽烟。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犹豫着一直没开口,直到后来,陆柏尧问我:“你觉得你形婚,对我公平吗?”
我们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除了肚子里的一个孩子之外,两个人之间早就没了牵扯,还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呢?
当他和黄雨薇的绯闻闹得满天飞的时候,他从未顾忌到我,现在我是不是要形婚,之于他而言,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问我这句话呢?
我没有说话,一想到这里,眼角酸涩得忍不住想要冒泪,最后在一片沉默后,陆柏尧接了个电话,然后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紧跟着追着出去,看到他坐进了一辆车里。我以为他要开车走了,但他却没启动车子,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我不解地站在餐厅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看见黄雨薇飞快地坐进了他的车子。黄雨薇戴了帽子和眼镜,走路时头也微微低着,但看到那熟悉的身形,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看到她上了陆柏尧的车,然后陆柏尧启动了车子,车子扬长而去,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依旧是方才黄雨薇快步坐上陆柏尧车子的场景,整个人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稍久,我掏出手机,给形婚网上一个急着结婚的男人打了电话:“你不是想找个女人越快结婚越好吗?我们结婚吧。”
我听见电话一端惊喜的声音响起:“好。”
我和这个男人在前几天才联系上,他是银行经理,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长相不错,却是个gay。年纪三十出头,正是被家里逼得最紧的时候。前一段时间,他父亲重病住院,晚期肺癌,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便是能看着儿子结婚生子。
他结婚的要求很急,却与我不谋而合,我们都是想要急着结婚的人,想要结婚却不领证。他为他的父亲,我为我的孩子。我们出来见了一面,我跟他坦言我已经怀孕的事情,他摇头并不介意,还庆幸这个孩子来的及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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