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天空美的好像一大块碧玉,轻柔的风拂过发间,琉璃怔怔地想:这是在哪儿呢?
“快走啊,怎么发起呆来了?很快就要到京城了,然后就到我家了。”柳墨白在身边催促,眉眼间都是笑意。
“哦。”琉璃答应一声,抬脚继续走,可心中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是哪儿不对呢?
正自低头寻思,身边的柳墨白突然间一身是血,一把剑穿胸而过,他慢慢地扭转头望向琉璃,清秀的脸因为痛苦而有些微微扭曲,努力展开一个微笑,开口轻轻对琉璃说:“快逃……”
快逃快逃快逃快逃……
霎时间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回来了。刀锋刺入*的声音,柳墨白闷哼的声音,血一滴一滴落地的声音,他转头对自己微笑的声音,还有那句恍若呢喃的“快逃”……
“喂,醒醒,别装死了!”一只脚在她腿上踢了两下。
琉璃慢慢睁开眼,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流墨一样的眼睛。
试着开口,却发觉喉咙里仿佛着了火一样几乎说不出话,咽了口唾沫,勉强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声音嘶哑地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清透。
“嗤,看来是回魂了,没有我在这里,你能在这里么?”
琉璃这才想起来打量四周,只见他们身处一个山洞之中,她躺在一片柴草上,几步远外生有篝火。
“这是在哪儿?”
“喂,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感激一下我的救命之恩么?”
“谢谢你救我。”
“嗯哼。”他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将手中棍子上串着的野鸡再次伸到火堆上烤。
琉璃慢慢坐起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地,浑身酸痛。结果递过来的水袋一口气喝干。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柳墨白呢?”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晕倒在路边,至于你的小情人,没看见。”
没看见?那或许是被那两人带走了,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吧?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
琉璃心下一沉,两天时间,他们早不知带着柳墨白去了哪里……
那人捡起地上的一片荷叶包起野鸡,然后撕一个腿下来递给琉璃:“吃不吃?”
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这野鸡被烤的极为诱人,皮酥肉嫩,光是闻着就把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琉璃大口大口地吃着野鸡,想起她见到柳墨白的第一天,他被拐回了百花山,做饭给她吃,那时他炒的那个鸭子也是这样好吃。
眼睛一酸,好似有根刺突然狠狠戳进肺脏。
“怎么每次很狼狈的时候都见到你?”
“那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总这么狼狈。”
“我叫琉璃,你叫什么?”
“流光。”
“哦。”琉璃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流光?就是那个什么侠盗流光?”
“嗯哼,正是本大爷!”
琉璃被噎了下,抬眼仔细地打量他。长胳膊长腿,穿一身黑衣,头发高高扎起成马尾,发尾墨似地铺开来,一张脸精致得不似真人。此刻他正掳起袖子盘腿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啃着鸡腿。这形象也跟坊间流传的“八尺大汉,满脸胡须,眼似铜铃”的侠盗形象差太远了。
“你有双十么?”
“大爷年方十六!问我生辰干嘛?怎么,看上我了,要上门提亲啊?”
“……”
山洞前方是一条小溪,再前面是望不到边的树林。此时正是日落时分,琉璃走到溪边,问正在装水的流光:“我们这是在哪儿?”
“平安镇东北的山里。”
那离平安镇也不远……心中满腹思绪,琉璃皱眉洗干净手脸,一抬头跟一双碧绿的眼睛对上了。
尖叫一声琉璃猛然后腿一脚踹向流光,谁知眼前身影一晃,她踹了个空,人就猛然向前“噗通”一声栽倒在溪水里,狠狠呛了两口水,琉璃连滚带爬地上了岸,猛咳两声惊恐地喊:“蛇!有蛇!”
流光长身玉立地站在一边,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她:“原来你怕蛇?”
“你竟然躲开!”
“嗤,我不躲开难道让你踹啊?就你那速度,躲不开我才是白活了!”
琉璃一怔,是啊,自己武功很烂,像他这样的高手肯定在自己还没出手前就能感觉的到了。可是……柳墨白的功夫定是不比他差,为什么自己每次都可以踹得中呢?
似是有一把大锯,在心中拉来拉去,直到拉的一片血肉模糊,才慢慢地觉得痛了,痛得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天边一个闷雷响起,大雨瓢泼而至。
琉璃抱着腿坐在火堆旁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流光突然问:“你脖子上的玉佩为什么只有半块?”
琉璃摸摸胸口的玉佩,摇摇头:“不知道,师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这半块玉佩就在了,可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沉默半晌,流光从包袱中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碧莹莹的圆珠子,瞪了半天后叹气道:“这颗破珠子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赵老头那老不死的这么紧张!”
琉璃抬眼看过来,问:“你刚才说什么?”
“从赵府偷的破珠子。”流光将那珠子递到琉璃眼前,“我都对着它看了两天了,也没见它开出朵花来!”
琉璃愣愣地望着那颗珠子,突然想起那日她和柳墨白回赵府,赵老爷好似正因为丢了什么东西气急败坏地骂下人,也正是因此她和柳墨白才被下了药关了起来。
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流光微挑眉梢嗤笑一声道:“赵老头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秘密,他既然拉了你和柳墨白进去,你以为,就算我没去偷这颗珠子,你们可以安然无事地顺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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