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坐着的,正是那个该死的终结者!
两车的距离急剧缩短。
不对等的博弈激发了叶晚晴的斗志,快到出口通道时,她忽地拉住手刹,猛打方向盘,一个急速漂移,车子拐了个九十度弯角,直冲入通往出口的盘旋道。
“嗯……?不赖。”身旁,淡漠的口气难掩惊诧。
叶晚晴斜了一眼,男人换了个姿势,半倚着副驾驶的椅背,望着她的目光中,多了分警惕。
而他没拿枪的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肚子,红的血,正一点点从他指缝间溢出。
他,竟然受伤了?!
叶晚晴的心情顿时晴朗,人不报天报,她的嘴边不觉挂上一丝笑容。
“盼着我死呢吧!嗯?”冰冷的声音,压迫感十足。
叶晚晴面色坦然,干脆不理他,算是默认。
砰——
没一点儿预警,这男人突然朝后面的法拉利开了一枪。
车子,似乎都随着沙鹰的惊人后座力颤了颤,而她的耳朵里,已经响起一片忙音。
“你开枪前就不能预报一下!”她大吼一声,目光仍专注地盯着后视镜里的终结者——那人的左胸,多了个大血洞!可他却没有倒下,铁打的身子,晃都没晃一下。
不科学啊!ET?液态机器人?
她是该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能大开眼界?还是该为自己衰神附体大哭一通?
不过,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危险分子的枪法,还真准!
她的车身几乎一直是呈四十五度角转弯,他竟能在曲线运动状态下一枪中的!虽然没能射中要害,但这本事,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我不是天气预报员,没预报的习惯。”
尽管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这话,她听得清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一句,更是气炸了她的肺。
“最后一发,给你留着。”男人说得极其认真。
“给你自己留着吧!”叶晚晴说得也是极其认真,声量更是高他一倍。
这时,身后的法拉利像一头发了情的暴躁公牛,夸张的吼叫很快又近在咫尺。
嘭——
车剧烈摇晃,直直地朝一侧的墙面贴去。
她连忙反打方向盘,金属与水泥墙刺耳的吱吱声,让她感到一阵阵钻心的肉痛。
没等她歇口气,咆哮声中,法拉利憋足了劲又撞了上来,她的车猛地朝另一侧墙面歪了过去。
出口的甬道如噩梦般漫长,单调乏味的灰暗色彩快要让她发狂。她握紧方向盘,十指几乎嵌入方向盘套里。
就在法拉利最后一次撞上来时,出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昏暗的天光,以及混杂了各种声音的噪声,从外而入地灌了进来。
法拉利狂暴地再次撞了过来,但她早有准备,将车身一平,直接冲出甬道,顺带着撞掉了出口的升降栏杆。
嘭——
车,终于落在了平坦的广场上。
法拉利也跟着飞驰而出,驾驶位上的男人,恼恨得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
在她的印象中,撞坏升降栏杆是要赔偿5000块钱的,她的小半个月的工资啊!
她倒巴不得那个从收费亭跑出来,对着她振臂挥舞、大呼小叫的保安能想办法拦住她的车,哪怕打电话报警也好。
兴许是被后面冲出来的法拉利吓破了胆,保安竟一口气跑出百米开外,速度比刘翔还快,很怕失控的车辆撞烂收费亭,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小命不保,其实他的担心完全多余。
主路就在眼前,可尼玛被一排护栏隔住了。
叶晚晴咬着牙,一脚油门到底,直冲了过去。后面轰轰作响的法拉利穷追不舍,也跟着上了路。她不敢掉以轻心,谨慎地驾驶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小车。
越想越肉痛!
她初步估计,修车费至少在8000以上,钣金喷漆是重头。
如果不去4S店,也得5000多!
但现在,还不是考虑钱的时候。
“去哪儿?”她瞥了一眼上方的后视镜,小心地问道。
男人幽黯的目光闪着明显的惊讶,视线掠过她,盯着左方的后视镜。
“先上三环,把后面的人甩了再说。”他飞快地答道。
“不去医院?”她假装好意地问,实际是想趁机逃路。
“去医院咱们两个都得死。”男人有些不耐烦。
“好吧。”叶晚晴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沙鹰顶着腰杆呢,她敢说不行?
A市拥堵的交通给她提供了天然的掩护,车身紧凑的宝来如鱼入水,在行进缓慢、密集如织的车流中左突右进,穿梭自如,每每望向后视镜,她的呼吸都会随之放缓节奏。
跑车性能虽好,但应付城市交通,绝对是水土不服。
绕着三环还没转上半圈,红得妖娆的法拉利从视野中彻底消失,叶晚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甩了那个疯子,就剩跟前儿这位爷了,他是不是也该哪儿凉快去哪儿了?
她心中一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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