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叶晚晴的心情跌入低谷。
一方面,她不忍心拒绝母亲的好意,另一方面,她的心早死了,硬拐着活过来,那不是诈尸么?母亲这么无休止的安排她去相亲,跟卖了她没两样,可又得受着!
她出生在将门之家,父母都是干部,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大哥叶子皓是雪狐特种大队指挥,上个月刚刚成功端了南方一个大毒枭的老巢,被授予嘉奖,晋升两级。
二哥叶子宇听从父亲的安排,转业后走上了仕途,年纪轻轻就已经位居权重,深得上级赏识。
从小,哥哥们对她呵护备至,尤其是大哥,更被人笑称有恋妹情结。
可就是这样一个心比天高的铮铮男儿,被所有人敬为神明的战神,居然丢下男人自尊,和母亲连成一气,给她当起了媒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墙上挂钟轻微的滴答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她深吸了口气,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遇而安吧。
她去厨房熬了一锅白粥,又煎了四个鸡蛋,盛好后放到托盘里端进了卧室。
陈云逸睡眠本就轻浅,伤痛更是折磨了他一宿,没有发烧已是万幸,好不容易熬到朦胧间寥有睡意,却被那道不亚于午夜凶铃的声音惊醒。
他扭头看了一眼枕边的沙鹰,脑海中又浮现出叶晚晴摆弄手枪的动作——熟稔、利落,像个经常拿枪的人。
要说一般人看到真枪产生好奇不足为怪,但对枪械十分熟悉就值得怀疑了。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却一次又一次展露非同一般的本领。
她敢飙车、懂急救,熟悉枪支,分明就是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可是,遇到危险时,她表现出的慌乱,又不像是装的。
昨晚,他差点开枪!
要不是他与生俱来的如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在她拿起沙鹰的瞬间,他就已经扣动扳机,当场了结她。这种无法解释的出自本能的判断毫无道理可言,简直是鬼神莫测,可往往在紧要关头,又无数次验证了它的正确性。
直觉告诉他,尽管疑点重重,但这个女人不该是射杀的对象。
听到叶晚晴的脚步声,他朝门口看去,女人一脸沮丧地走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他身边的柜子上。
“饿了吧?先把粥喝了,我马上要出门。”
他垂下脸,这女人的声线虽然不够娇媚,但听起来很爽朗。
“你去吧,不用管我。”他半阖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得在你这儿多住一阵子,大概一星期吧,不会白住,要多少钱你尽管说。”
“一星期?”叶晚晴脸色一沉,“你还真信得过我,不怕我出去报警?”
“你想报警还会等到现在?”陈云逸抬头凝视着她,女人纯净的瞳眸如两汪清泉,清澈透底,不藏一丝污垢,但眼底的恼怒却十分鲜明。“我现在不方便回去,只能在你这儿多住几天。”
男人看似谦逊实则张狂的态度,让叶晚晴觉得可笑。
“要是我不同意,你会走吗?”她学着男人强势的口吻,狂傲地说道,“算了,你来都来了,又有伤在身,我就发扬一次人道主义精神,勉为其难留你几天,最多一星期,不能再多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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