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装病的是谁,你们心里都有数!”
嫦熹回头对着小翠和吕楚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低头看了看刘章青筋暴起的手,她轻轻的挥掉,没有再说一句话。摇摇晃晃的支着身子走出了大堂。
身后是小翠尖利的谩骂声,还有下人间指指点点的声音,我追过来的脚步声,也都一起跟着变得很模糊。
嫦熹擦了擦睫毛上沾着的泪水,她抬眼望了下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和月亮的黑夜,那样寂寥的感觉冲进了她的心里。
她回到房间就又开始哭了起来,我丝毫不明白她的泪点到底在哪里,不过看她一个人趴在枕褥上的瘦小的背影,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风凉话。
她突然直起身子,头发乱七八糟的黏在她的脸颊上,双目空洞,把我都给吓了一跳。
“喂,你到底怎么了,吕楚明摆着陷害你,你不反驳还认怂,不像你啊。”
她愤恨的看了我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啊,如果跟吕楚因为这件事情闹翻了,还怎么找簪子的线索。”
“我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事儿,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头脑里面少根弦。”
我虽这么说着,但也很关切的找了件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诺,我可告诉你啊,簪子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别把自己整成玛丽苏的样子,我可不会领情啊。”
我瞟了她一眼,继续反唇相讥:“你得了吧!你跟就不是走这个路子的女人,说吧,到底为什么。”
嫦熹的脸上像笼罩着一层冰霜,她的脸沉在黑暗里头:“我……”
“熹儿。”
外头是敲门声伴着刘章的喊声,我两手一摊:“得了,现在男主角来了,我还是出去吧。”
还没等嫦熹答应,刘章就很自觉地垮了进来,他刚好看见的画面就是嫦熹双手抱膝的坐在床榻上,微微抖动着肩膀,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去。
他的眉头是一贯标准的皱姿,走近了黑暗中的嫦熹,只能靠着外头烛火的些许亮光才能看清。
“你怎么了,也不燃烛,是真的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
我耸耸肩,悄悄的出了门,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我捂着胸口,从刚才开始,这种感觉又开始了。
我费力的打开房门,整个人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一定很像死人,这种心脏抽痛的感觉吸走了我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我的半边脸现在软软的床褥中,单眼看着窗外的幽暗,还有嫦熹房间里渐渐亮起来的烛光。
刘章把嫦熹身子扳了过来,他抓住嫦熹的后脖颈,往自己这边一拉,额头对着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要不要厨娘给你备些姜汤,天气忽冷忽热,仔细得了伤风。”
嫦熹的睫毛随着她的眨眼划过刘章的鼻尖,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侯爷,你不问我为什么没有出说来实话吗?”
“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嫦熹抓着他的衣服,抬起头来:“你不怕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故意推了吕楚吗?”
刘章扭了下嫦熹的鼻头,故意嗔怪的说道:“傻瓜,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倘若你真是看重名利善妒的女人,你又怎会以侍妾身份待在我身边,我说过,我会信你,无条件的信你。”
“那你也认为吕楚是陷害我的吗?”
刘章挑挑眉:“陷害?我想不会吧,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恐怕是芙蕖那个丫头不晓得怎么得罪她了,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既然说了她不在府上,那就等她回来再查这事儿。”
嫦熹慢慢的咬紧嘴唇,看着刘章目光缓缓收紧,凝聚,变得深不可测。
刘章展臂将她揽在怀中,这一幕场景看上去,倒是极像一个无知的人类紧紧抱着一个面目可憎的恶魔。
“你的那苦衷,日后再慢慢跟我说吧,若真有什么事儿,可别自己压在心里。”
刘章的手压在嫦熹的脊背上,那里是他每次触碰时都会想起的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有愈合不了的疤痕。
嫦熹的侧脸贴在他肩膀处的衣料上,她歪着脑袋蹭了蹭:“对不起。”
可嫦熹的眼神分明深幽冰冷,眼皮轻轻合上,刘盈那张有冲击力的脸就向她扑来,她睁开眼,还是在刘章的怀抱中。那天晚上,刘章抱着嫦熹一整夜,他说最近好久没有跟嫦熹在一起,政事上面有很多烦恼,他带着些困意都慢慢的说了出来,嫦熹虽然记下了,可是没有力气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