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子厚低醇的嗓音下,许莹然的脑海慢慢扑出一幅长长的画卷。
十多年前的蓟北侯府里,李覃和杨夕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但奈何杨姨娘野心勃勃,又怎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精心培养的棋子在一起。
为了发挥棋子最大的用途,杨姨娘在李子厚从东北大营蓟北侯府之时,将李子厚弄到杨夕月的闺房,制造了一场轰动大燕的风流事件。以此来搞臭了李子厚名声,和断了李覃对杨夕月的念想。
没曾想,杨夕月和李覃情比金坚,在杨夕月嫁与李子厚的当天,两人火烧李覃的傲月轩,双双殉情而亡。
杨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李子厚在流言中好好的挺了过来,而没了儿子的杨氏与蓟北侯位失之交臂。
在杨姨娘的计划里,杨家的两个女儿正好蓟北侯李家的另外两个儿子。但大公子李覃去世了,杨氏再也没有可以上位的资本。而正在杨氏伤心扼腕之际,李子厚顺利当上蓟北侯。
为此,杨家养在蓟北侯府另一个女儿杨婉秋,被杨姨娘送给蓟北侯李子厚做了姨娘。
至于目的,当然是杨姨娘妄图以此监视李子厚,并让杨婉秋诞下有杨家血脉的蓟北侯府孩子。
但奈何十多年来,李子厚几乎不近女色。以至于十多年来,李子厚还没有碰过杨婉秋一下。
可也因为顾忌现在已是蓟北侯府老夫人的杨氏,李子厚近三十岁的“高龄”,却还没有一个孩子。
说到孩子。李子厚神情有些落寞。许莹然将李子厚抱在胸前,一遍又一遍的扶着李子厚乌黑的青丝。
蓟北侯府的侯位之争,李子厚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但在蓟北侯府里杨氏有宠,而李子厚母亲早亡。
许莹然不敢想象。一个没有母亲,孤独的在军营长大的少年,他是如何挥动手中的长剑,除掉一个又一个前行路上的障碍,最终走向权利的巅峰。
果然,每一个位高权重的身后。都是一重又一重的刀光剑影。
“妾是家乱的根本,杨氏,便是最好的例子。”李子厚在吸着许莹然身上淡淡的清香,闷声道。
“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娶妾的!”明明是安慰人心的话,李子厚听在耳朵里却有些变了味儿。
“小醋坛子”李子厚从许莹然身上起来,重重的亲了口许莹然的脸颊。
如白瓷般细腻的脸蛋上立时就多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
“李子厚。你属牛的吧。”许莹然使劲的揉揉脸。
李子厚闻言,又在许莹然另一边脸蛋上再亲了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鲜花了?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只有我能勉强吃得下。”
“我怎么了,该有的我可都有!”许莹然嘟起嘴,挺了挺胸前的小馒头。低低咕哝道:“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李子厚瞧着许莹然一脸傲娇样儿,一时间心都融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再次熊抱住许莹然。
这暖暖的气氛,冲淡了蓟北侯府往事里浓浓阴霾。
而后,许莹然和李子厚开始了她们第一次的烧烤会。
木兰园里是风雨过后的和乐融融,而银叶院,此时,正陷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这可是老夫人让我亲自给许姑娘提来的,如果不是我亲手放进许姑娘的屋子里。万一要是丢了什么,你们谁当得起这个责任。”沈木香提着一个笨重的杂木食盒,在银叶院的正房前与春花和青禾僵持着。
“不行,姑娘不在家,谁也不能进姑娘的房间。”青禾张开双臂。挡在青帏帘子盖住的大门前。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阻止我,按照辈分,我可是你家姑娘的姑姑,什么时候一个贱丫头也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了。”沈木香一个巴掌朝青禾甩过去。
春花在沈木香语气不善时就时刻关注她的动作,在沈木香出手的一瞬间,春花将青禾猛地一拽,青禾的脸堪堪从沈木香的手掌下扫过。
“木香姑娘这是做什么呢?既然你是我们姑娘的长辈,这事儿还有什么好疑虑的,你请进。”春花憋了一肚子气,却依然笑脸相迎,甚至还亲自替沈木香打了门帘。
“春花……”青禾不甘心的叫到,却被春花一眼瞪了过去。
青禾只得歇了声,但她赶忙进了屋,却寸步不离的紧跟着沈木香。
正房东间是许莹然的卧室,屋内用碧纱橱将一间大房隔成内外间。外间里南墙临窗下是一个大炕,沈楚楚每次最喜欢的就是呆在这儿。
炕的左边是贴壁的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着许莹然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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