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是存放了百十两已被其不时之需。他左一颗金豆子、右一块金锞子,不停地送到金蟾嘴边。金蟾来者不拒,片刻之间便将李靖囊中黄金吃个干干净净,虽然颇有些意犹未尽,却终是恢复了几分精神。
看着又有劲头在自己掌心连窜带跳的金蟾,原本满怀希望和兴奋的李靖却叹了一口气。金蟾第一次吞食的黄金与此次的数量大致相当,但上一次在背上形成一条完整的金线,而这一次却只形成肉眼几乎难以看到的一小段。以此推之,若要使它背上的那个似乎具有消灾解厄奇效的神秘符箓重新成形,所需要的黄金绝对是一个吓人的天文数字。
想到此处,李靖轻叹一声,摇头道:“原来这世界也存在‘通货膨胀’这种事情么?要破财消灾,果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不过人贵知足,虽然不尽如人意,却终究是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想到自己不日便要归家,便决定回去后立即想办法弄些赚钱的门路。等到有资格学前世的某些土豪般说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那句话时,原本鸡肋一般的“落宝金钱”将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招杀手锏。
厄运已经消除,李靖便不再耽搁,略作收拾后骑乘上黑焰驹离开了这座小小的山谷。他先要回一趟九鼎铁叉山,将那块风磨精铜交给度厄真人。
黑焰驹足下火云升腾,疾驰如电,霎时间已到了九鼎铁叉山。李靖仍然命它在山脚下降落,沿山路向八宝灵光洞的方向驰去。
来到洞府门前,却见郑伦正在门前的空地上练武,一对降魔杵舞动如飞,呼呼带风,招式劲力都比三个月前有了不小的进境,显然在这段时间痛下了一番苦功。
“看刀!”李靖忽地一声大喝,拔出挂在黑焰驹鞍侧的长刀,腾身而起凌空举刀向郑伦的头顶劈下。
郑伦也已看到了李靖,刚要停手来见礼,见他突然向自己出手,微微一愣后明白了他是要试一试自己的功夫。此举却是正合郑伦的心意,他这些日子刻苦用功,心中未尝没有与李靖再争长短的想法。
“来得好!”见长刀劈下,郑伦一声断喝,左手杵向外斜挂,右手杵拦腰横扫,出招攻守兼备,势快力猛。
“好小子!”李靖一声长笑,长刀回收,身形下坠,招式由“鹰击长空”改为“鱼翔浅底”,走下盘切割郑伦双腿。
郑伦见对方招式变化浑然天成,不带丝毫斧凿之痕,心中佩服的同时亦生出好胜之念,将手中双杵舞得如风车一般紧急。
李靖却是悠然自若,脚下踩踏八卦方位,长刀谨守门户绝不轻出,一出则必是寻隙而进,迫得郑伦一阵手忙脚乱。
斗了四五十合,李靖蓦地一声清叱:“撒手!”
郑伦的双杵应声脱手,高高飞到空中,叮当两声落在地上。
李靖将手中长刀反手一抛,准确地插回黑焰驹鞍侧挂着的刀鞘之内,走到脸上现出颓丧之色的郑伦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头笑道:“郑兄弟不要灰心。男子汉大丈夫,既要赢得起,更要输得起。方才你的杵法一意追求迅捷刚猛,其实已经落了下乘。我教你一句秘诀,如果你能参透其中的道理,包保你的武艺大进。”
郑伦脸上的颓色一扫而空,急切地问道:“李大哥有什么秘诀?”
李靖微微一笑,轻声念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老不如嫩,后发制人。”
郑伦呆立当场,反复咀嚼着李靖这短短的十六字秘诀,愈来愈觉得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