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道:“花老三,在乱说话让爷家猫儿误会,白爷爷可就翻脸不认人了,猫儿在哪,白爷爷便在哪,多说无意,天还黑,你不累,爷爷的猫儿可累了。”
白玉堂话音落了,花童也不说话了,紧紧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唇角一扬,语气略有无奈:“罢了,罢了,就知道找你也没用,以你白老五的脾气,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顿了一下,抿抿薄唇,犹豫着道:“总之,你一个人小心点,官府又不是你家,搭了性命可不值。”语罢,又踏树离开,只是临走时又瞄了展昭一眼。
那眼神,看的展昭一哆嗦,伸手搓搓胳膊。这大夏天的,晚风吹了他一身鸡皮疙瘩。而且......
展昭脑袋微偏,斜眼看着白玉堂。那花童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一个人”?他展昭不是人啊!嘴巴一撇,有些别扭,“桃花耗子”、“招蜂引蝶耗子。”然后纵身跃回自己刚刚休息用的树枝,躺下,双手枕在脑后。
白玉堂看着他,突然裂唇笑得毫无风度,到像是得了糖人的孩童。回到树枝上,学着展昭的样子也躺下来,然后开始絮叨:“猫儿,你莫不是吃醋了?猫儿莫气,白爷爷以后不理那小子就好了么,气大伤身啊,猫儿......猫儿,你累啦?那好,白爷爷说,你听着就好......”
树叶的影子遮住了展昭唇角的那点浅笑。今晚的风声,真好听。
白玉堂盯着他的侧脸笑意融进眼底,张口,无声的唤了句:“傻猫。”
虽说两人大半夜的被人拽起来,困的不行。但露宿怎么着也没有睡床舒服,天刚见了亮,两人就醒了。捶捶胳膊捏捏腿,在伸个懒腰。睡树枝就是难受,大早上起来,浑身酸疼酸疼的。
玉玲珑和雪花听树上有动静,仰头去看,然后抬起蹄子磕树干。
展昭朝下面瞄了一眼,身子轻巧的向后一仰,腾空转了一圈,轻轻落在雪花的背上。然后手一伸,取下挂在鞍上的水囊。又抢了白玉堂刚从怀中掏出来的帕子,倒上水揉一揉,擦脸。
白玉堂抬着刚刚拿着帕子的手,无语的看着展昭。这猫,跟自己还真是不见外。转念又一想,笑容攀上唇角,不见外就对了,好下手啊。
展昭擦完脸,又在帕子上倒了水,笑眯眯的递到白玉堂面前:“喏,白兄。”
白玉堂接过来就按在自己脸上一通抹:“猫儿,进城?”
展昭点头,想了想,又道:“既然来了松江府,理应先拜访一下陷空岛。”扭头看白玉堂:“白兄,展某应该先准备点什么?总不好空着两只手去。”
白玉堂捏下颌,也仔细想起来,可想来想去也拿不定注意。自家那四个哥哥,三个嫂嫂什么都不缺,就缺两个弟妹。想着,白玉堂慢慢看向一旁的展昭。
展昭正坐在马背上苦思冥想,就感觉旁边白玉堂的目光灼灼,看得他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头,蹙眉:“白兄?你怎么笑得,这么......”贱呢?
白玉堂没理会他的话,从腰间摸出一柄折扇,在胸前慢慢摇,道:“说实话,陷空岛也不缺什么,东西就算了,有你这只猫就行了。”语罢,折扇在展昭胸口点了一点。
展昭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鬓角,一本正经道:“这样不太好吧?”
白玉堂拍拍他的肩膀,笑的促狭:“这有什么不好的,自家......兄弟么,以后常来就好了,我那些哥哥嫂嫂们都好相处的很,若你执意带些东西去,反倒见外。”语罢,不待展昭再开口,双腿夹了下马腹,先一步往松江府城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