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挥开他阻止的手,苗吟舒没有半点迟疑的掀开了他的衣衫,目光接触到他背上那一条狰狞的烫伤水泡,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低呼出声,眼眶一热,更忍不住埋怨道:“都烫伤成这样了,你还逞什么能啊?不担心以后吓跑老婆吗?”
“老婆?什么是老婆!”冷剑霄想说自己没有逞能,也准备上药来着,是她忽然跑了过来才打断了他的继续。不过,不想让她内疚而想隐瞒倒也不是假的。但,此时被她口中一个新鲜的词汇给吸引住了,便问道。
“呃~”苗吟舒一顿,忘记古代人还不知道老婆这个称谓,掩饰的轻咳了一下解释道,“哦,一个地方的土话,就是妻子的意思!”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嘿嘿!这个称呼新鲜!要不,舒妹妹,你就看在这条伤痕的份上,做我老婆……啊!老婆你手下留情……啊!舒妹妹,我错了,我错了,不再胡乱说话了!”原是想要揩油的,不曾想小丫头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还故意在破了皮的地方用力按,就算冷剑霄是堂堂七尺男儿,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只疼得哇哇叫,并赶紧求饶。
“我道你的皮有多厚呢,看来也不过尔尔!”苗吟舒暗暗鄙视自己的心软,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不但脸皮厚,生命力还很顽强,自己自责内疚个鸟啊!
“舒妹妹冤枉我了,我的皮比纸还薄呢,哪里厚来着了!不然,也烫不出这么多的水泡不是!”就算他有内功护体,但当时一心只想要救她,自然疏忽了后背,才会被那根被烧得火烫的木头烫出了水泡。
不过,也幸好学着她事先浇了水在身上,不然的话,恐怕是会连衣裳都烧着了,然后就不只是水泡这么简单的伤了。
本还想要下手重点治治他总爱占自己便宜的嘴贱的,但听他提到水泡,又想到若不是他及时的护住自己,自己恐怕就不是被烫伤这么简单了,心中便不由的一软,手下也轻了许多。
“你的脸皮要是比纸薄,那世上的人就都是满脸的红血丝了!”苗吟舒不由的想到后世学美容的时候学到的关于皮肤的构造,说表皮层是只有一张纸的厚度,太薄了便容易产生红血丝,于是他那样一说,她便不由的接嘴如是说道。
“什么又是红血丝?”冷剑霄还真是个好奇宝宝了,又听见新鲜的词语,便又忍不住问。
“没什么!”这要解释还真是有点犯难,大约是要给他上一堂皮肤的知识课程了。已经快要涂好药的苗吟舒懒得费那个精神,自然就敷衍了一下,“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好了!都涂好了,但你今晚一定要趴着睡了,仰卧的话在睡觉的无意识间可能会蹭破水泡,破皮太多的话,说不定会感染,你自己注意一些!”
“嗯!明白,我还不想因为感染而真的留下可怖的疤痕,影响了我找老——呃,找老婆!”冷剑霄学以致用的本事还真是高的很,一边小心的穿上衣裳,一边痞痞的笑道。
“你就贫吧你!”苗吟舒懒得理他,留下药道,“我明早再给你涂一遍,连着七八天,大约就能痊愈,至于会不会留疤,就看你自己当心不当心了!”
这次出门携带的各种药类,可都是她从空间里直接种植,然后拿到悬壶堂,请山羊胡叫人磨制的,都是以池塘的清水浇灌的,药效自然要好于一般的草药。
她之所以未雨绸缪的制了许多各方面的药物,原是因为小包子渐渐长大,越来越皮的喜欢冒险,她担心他受伤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次出门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嗯嗯!明白,为了我未来的老婆,我说什么也要当心,免得被未来老婆嫌弃了!”冷剑霄一本正经的点头,眉眼间却是带着某种情韵,就是说的话也是意有所指。
苗吟舒再度翻个白眼,反正与他斗嘴斗习惯了,也不在乎他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胡言乱语了。
只是,她却不知,有的人往往会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来掩藏自己的心意,半真半假之间或玩笑或倾诉,只为博红颜一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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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了两日,便已是小年夜,虽还未到京城,但也已经接近。
入京的官道更加的宽阔,因为已经是年下,所以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有的也不过就是如同苗吟舒他们这般进京与家人团聚的,或是出城回家省亲的。
“小姐,咱们今夜在这附近借宿一宿,明日就能进京了!”大约是感觉到了快要接近京城的熟悉感,阔别了京城十七年翠姑言语中有着克制不住的喜悦。
“翠姨,真的就快要到京城了吗?难怪这官道是这样的宽阔和平整,果然是天子脚下,连路都是不一样的!”冯晓青能够得到自家小姐的赏识,带着她一起到京城开眼界,自然是激动万分。
特别是此时听翠姑说了明日就能进京城,激动的心情自然无法克制了。
“是啊!京城可不是一般的繁荣呢?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聚集之地必定是千种荣华万般富贵的!”翠姑以着怀念的语气说着,也顺着冯晓青撩开的车窗帘看着外面,此时倒也不顾的外边北风萧萧,寒凉入骨了。
“翠姨,你离开京城都有十几年了,你还能记得京城的多少呢?”冯晓青兴致勃勃的问道。
“十七年了,记得的还真是不多了!而且,时隔久远,京城定然也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的!”翠姑似是想要在记忆中搜寻十几年前的京城适合模样,却觉模糊一片,当真是记不得多少了。
随即,她又感觉到苗吟舒似乎特别的安静,便收回视线,看向了她,略略不安的问道:“小姐,您有心事?”
苗吟舒轻轻摇头,想要否认自己的不平静,只是,眉宇间淡淡地清愁还是没有掩饰住。
她的心事自然是离不开那个一走便是三年,而三年来还是只字片语都不曾捎回十里坡的费昀熠。不知道他在京城是不是过得不好,以至于没有闲暇执笔给她写一封信;或是过得太好,已经被京城的纸醉金迷迷惑到忘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穷乡僻壤处,还有一个女子日夜牵挂。
所以,越接近京城,她的心里就无法平静。暗暗希望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才没能给她书信,却又不希望他遇上什么难解的麻烦事,当真是矛盾的很呢!
“我只是在想,回到京城,迎接我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而已!”眸光从冯晓青掀开来的车帘看向外边,苗吟舒掩盖了心中的真实所想,但关于那个一出生就离开的家,她觉得自己也是有必要先了解一下的!“奶娘,趁着还有时候,你与我说说家中的情况吧。比如,有哪些人,做哪一些事的,只要你还记得的,就都说来听听!”
“是!小姐!”翠姑以为苗吟舒只是因为即将要面对久别的亲人而心中激动的想要先了解,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所知的以前的侍郎府成员一一说给她听,让她感受一下大家族的温暖。
虽然没有在预期的小年夜到达,但苗吟舒他们还是赶在了晌午时分进了京,繁华热闹的大街,即便已是该合家团聚的大年三十了,依旧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咱们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吧!”苗吟舒挑开车帘,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小姐,再坚持一会儿吧,奴婢找人打听一下苗府怎么走,应该不要一刻钟就能回府了!”翠姑迟疑的说道,她是想着此时正是晌午,即便府中人已经用过反了,但他们回去,夫人一定会立马叫人准备饭菜的。
不过,苗吟舒的目的可不单单是填饱肚子,而是肚子里的馋虫在翻滚,想要尝一尝京城的美食呢!
“奶娘,回家定然过了午饭的时候,咱们初来乍到的就不麻烦人了,反正咱们也不缺银子,就随便找一家饭馆吃饭吧!”说是要随便找一家的,但苗吟舒还是朝后面招着手,让皎雪老二加快蹄子过来,然后问道,“冷剑霄,京城你熟不熟啊?有没有哪里的酒楼是比较有特色的,饭菜好吃的?”
车中的冷剑霄微微怔了一下,接触到两个小徒弟也满是恳切的目光后,悄然一叹道:“对京城我也不是太熟,不知哪家的饭菜好吃些!不过,听说这几年新进开出的一家叫做悬壶酒楼的生意不错,物美价廉,比较受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