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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才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说话如此肆无忌惮起来,等我告诉娘狠狠的教训一顿才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害羞的,难道你还想着你一辈子当老姑娘不成?”马馥芳熟稔的坐到窗边卧榻上,顺手拿起马秀芳刚做的针线,一边赞道,“哪个娶了你可是好福气,至少不缺好衣服好鞋好帕子,瞧这牡丹绣的,反正我是再没见过更好的了。”
一边看着一边对马秀芳挤眉弄眼,马秀芳几步上去夺了绣布:
“姐姐可就是来玩笑我的?我,我……”
说着,竟然呜咽起来,马馥芳赶紧上前安慰道:
“不过说两句笑话,哪里值得真生气了?再说我也是真为了你好,平日里我难得会娘家,娘又管着府里这么多杂事,你还是个沉稳安静的,平日里并不到主院去,若再没有个人帮着你提起这事可不是就要耽误了?你想想,到底你我还是姊妹,不管平时来往多少难道我还真盼着你嫁不出去才开心不成?”
一番话说得马秀芳也有些意动,她平日里躲着马家太太,虽然少受了不少的排头,却也不容易跟着她出门见人,马家太太又深恨自己的亲娘,怎能主动开口提自己的婚事?就算马老爷能想起自己这个庶女,却不好当父亲的插手这事,可不是要让自己老死在这个家里?
她心里想着,眼里却慢慢渗出泪水来:
“我知道姐姐对我的好,只是,只是这事我如何说得?便是姐姐的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我呢。只盼着……”
马秀芳也有几分颜色,哭的梨花带雨,让马馥芳也不禁色不迷人人自迷了,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咳了一嗓子,劝道: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现在心里有想要嫁的人没?若是真有我可以帮着你跟娘透个信,看看爹娘是什么意思。”
“姐姐也知道我平日里又不出门,哪里又有什么心上人呢?”小美人又是脸上一红,呜呜咽咽的说着,“若姐姐真是问我,我就是,就是想找个知心知意也就算是我的造化了。”
马馥芳瞧着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没有心上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是想借着马秀芳转移马国安对白家和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想做个棒打鸳鸯的再弄出个怨妇来。
“既然如此,我便在娘那里帮你敲敲边鼓,看看哪家有敦厚老实长相好的儿郎,跟我们家里又能配得上的,只定了之前一定先让你亲自看一眼也就罢了,愿意了就成不愿意了也随你。”
瞧着马秀芳眼里浮现出带着真诚的感激,马馥芳并未将自己跟马国安商量的让马秀芳坐产招夫的事告知她,一是马国安现在还没有定下主意,二是便是定了,她也要先保证自己亲娘下半辈子能过的舒服。不过老狐狸如马国安,对马家的家产肯定是不到死不撒手,便真是让马秀芳招赘丈夫,也必然要找个好控制的,且还要早早给自己留下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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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亲爹和庶妹敷衍完,马馥芳在马家吃了一顿晚饭,等到快要掌灯时分,白乾笙派了黄管家过来接人,自己却借着应酬并未出现。知道这是白乾笙不愿跟马国安见面,她也只露出要委屈却不好让家人担心的表情来,劝着马家二老回去,自己坐上白家的马车,带着一堆回礼往回走。
黄管家正是黄采薇的爹,也是白家著名的接盘侠了,当初黄采薇的娘跟白家老爷子郎情妾意,却隔着一个正妻白家老太太,总是不知实务的不肯死,还抱着醋坛子不放,将黄采薇的娘许配给黄管家,后来生了黄采薇便香消玉殒了,让白家老爷子和黄管家都悲痛不已,一个到死都没再进原配正室的屋门口,一个发誓终身不再续娶——竟然都是情种。
马馥芳到这里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位情种,只见着一个轮廓,却是十分清瘦的,便问道:
“黄管家,采薇现在如何了?自从大少爷出走我见她也是憔悴许多,可是身子不爽利么?”
黄管家心里倒是一愣,这大太太平日里眼中从来没有自己这等下人,更不要提自己的女儿黄采薇了,嘴上却赶忙答道:
“多谢夫人惦记,采薇身子还好,就是这心思重,平日里想的事情多了,晚上有些睡不好,找过郎中看了并不碍事。”
“采薇这孩子长的好看又重情重义,平日里我瞧着对老太太也很是孝敬,老太太对采薇其实也是心软了,不过不好明说罢了。这过去的事总过去了,人活着还得向前看,黄管家平日里还要多劝劝她,不要拘泥于过去,她要是过的不好,想必大爷也不安宁不是?”
黄管家唯唯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