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当爹的心目中,都想有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只是闺女们若执意要长歪,他们也拦不住。
郑亭长就见叶秋要了纸墨,就在堂上运指如飞,按照吴老四所说,在纸上一一描摹出眉毛脸型,然后挑出组合,一张人脸很快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
“是她,就是她!”吴老四激动得大叫,“叶姑娘,你可真神了,画得真像!”
郑亭长不语,而他手下专管抓贼的金求盗上前一看,暗自咋舌。
这叶家丫头还真不是凡人,看她用手指随意勾勒出来的人像,简直跟真人站在眼前一样。要是官府里画师能有这一半水平,他们抓起贼来可得省多少力?
叶秋得意一笑,当年老爸花了大价钱送她去学油画,可惜她半点没学会,倒是在公园里跟个退休的老刑警学了这一手,想不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她倒要看看,郑亭长还要怎么推掉这场官司。
郑亭长默了默,一副牙疼的表情松了口,“既如此,叶姑娘你就把图纸留下,本官自会查证。”
叶秋垂眼行了个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不过小女子心中胆怯,想早点捉拿凶手。又知大人公务繁忙,故此想略尽绵力,悬赏拿人,不知可好?”
郑亭长微哽,心想这丫头当真凶残。
这是半点不给他拖拉推诿的机会,一定要将此事速战速决。就算到时他不想查,却哪里管得住旁人不会见财起意,通风报信?
八角镇就这么大个地方,就算吴家沟、仙人村的人不认识那王氏,可镇上怎么可能没一个认识?就算不认识,可只要照过面,提出点线索,又如何查不出来?
郑亭长再看叶秋一眼,心里多了几分忌惮。
说来自己跟她并无深仇大恨,不过看在陶家银子的面子上,不愿管她这闲事而已。但这丫头既有叶清那样老子,又这样敢惹事,说不定还有什么厉害后手。既如此,他又何必赶尽杀绝?苦苦相逼?
郑亭长想及此,便应承下来,“那就依你所言。本官事务繁忙,就不多陪了。”
他从后堂换了身衣服,去给陶家通风报信了。
这边叶秋很快就画出七八张画像来,交给那位金求盗。并且言明,她愿给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钱五百,若能帮忙抓到人,再加五百。至于他手下的兄弟们,她一样给五百辛苦钱,至于金求盗怎么分,就随他了。
这时候的物价低,就是金求盗这样的公务员,一月也只有三百文的月薪。叶秋一口气给钱五百,他就是自己拿两百,分三百,底下兄弟也会乐开了花。
虽说都知道那个王婆子查下来,可能没啥好事,但那又如何?他们不过是在镇上贴贴图像,把这份悬赏报出去。若有老百姓愿意来举报,那可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所以,当叶秋离开亭舍的时候,金求盗就带着一帮兄弟们开始行动了。
镇上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在哪里?
陶家杂货铺。
图像贴起,铜锣敲起,大嗓门的吆喝起。
“嗳!大伙儿都来看看,认不认得画像上这妇人?此人自称姓王,目前已经犯下一桩调唆绑架抢劫的要案,如有知情者,赏钱五百,抓到此人,再加五百!”
“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对差役们的卖力表现,叶秋表示十分满意,至于他们无意选取的位置,她就更满意了。
这样的锣声震天,不一时,整个市集都轰动了。布告栏前,很快围了个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这年头可什么稀罕事都有,怎么一个糟老婆子也胆大包天的敢绑架抢劫了?
还居然是教唆人去抢叶家闺女的亲,这婆子也太恶毒了吧?
还抢了叶家闺女一块价值千金的祖传玉佩?这也太无耻了!
这婆子是谁?把她揪出来,一定要她好看!
……
不得不说,叶清当年刷下的名声十分之好,再经过叶秋前段时间的努力洗白,乡亲们对她还是抱着更多的同情与尊敬。所以听差役们大致说了下案情,大家几乎是一边倒的相信,她说的全是事实。
这倒让站在人群之中的叶秋有点良心不安了。好吧,为了不辜负大家的信任,她以后努力少说些谎。
而陶家杂货铺后头的小院里,陶七已然脸色铁青。就算是紧闭了门窗,可仍然挡不住外面汹涌的声浪。
“七郎,你快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迟早会给人认出来的。”一个年轻妇人哭哭啼啼,哭得陶七越发的心烦意乱。
“够了!”
可他这一吼,妻子只止了一瞬,却转身拉扯着陶七他娘的衣袖,更加大声啼哭起来,“婆婆,是你叫我娘……”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么?”陶七他娘恨不得把媳妇的嘴给撕了!
“我们有说不管么?你这样哭闹,有什么用?跟你娘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回去!”
陶七他娘骂退了媳妇,伤脑筋的看向儿子,“阿七,眼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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