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子菘菜,走了十几里路,原指望进城能卖个好的价钱,却不想比往年跌了两成。
这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不过是随手撒出去的几个小钱,可对于种地的人来说,这几个月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陶家杂货铺的伙计,爱理不理的指着外头的太阳道,“看到没?这样好的日头。你这菘菜要不卖,过几天准得烂,到时白送我都不要了。”
“那我不卖了,留着自己吃!”刘五田倔强的扭头就走。
从秋收打下粮食,全家就没休息过。精心种了这些菘菜,就指望着年前卖个好价钱。可天公不作美,忽地一冷一热。这样最容易让菜烂在地里。
可这两大担子菘菜真的要挑回去么?
家里还眼巴巴的指望着这些菘菜能换几个小钱留着过年呢,要是挑回去。那这番辛苦可就全白费了。
心里迟疑着,脚下的步子就越发沉重起来了。
那到底要不是转回头去卖?
男人的自尊让他不愿意低这个头,可家里老老小小那么多张嘴却又在逼得他要低这个头。
抬眼四处寻找,希望能再找到一处收菘菜的地方。可走了好几家酒楼饭馆,还没张口,门口伙计瞧见就说,“我们不收菘菜。”
汉子心中的苦涩越发沉重,却恍惚记起,这八角镇从前还是有几家杂货铺子的,可自从只剩了陶家一家,想卖些东西就变得格外艰难。
他不是聪明人,想不清这里头的关窍。可此刻,他是多么想再找个人,能接手他的担子?
可再想想陶家给的价钱。他又实在心有不甘。难道,他们乡下人的汗水,就这么不值钱?
正在为难,忽地听到前面有人围着辆马车,吵吵嚷嚷。
仔细一看,大多数人还都挑着白菜担子。正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这是怎么了?汉子也赶上前去看。
就见马车上站着个白衣小道,身后还护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那小孩子脚边还跟着只小猪。
这看着也不象坏人啊,干嘛欺负人家?
汉子很奇怪,却见那小道士在叫骂,“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啊,我可不怕你们!要是惹毛了小道爷,当心我把你们一个一个打成猪头!”
刘五田疑惑的问,“这怎么了?再怎样也不该跟个道长和小孩子见气吧?”
可旁边有一样挑着菘菜担子的汉子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这两人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
“他们刚刚自己都承认了,说是他们作法变了天气。就为了给他们村种什么麦子来着。可怎么也不顾顾我们这些乡亲?要不是他们这一闹,咱们的菘菜能跌价么?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也卖不出去。”
什么?原来竟是这样?
刘五田顿时火冒三丈,抽出扁担就想打人了。
那孩子也就算了,道长看着年纪太小,也不好计较,他就问了,“你们家大人呢?叫你们家大人出来!有这样不懂事乱作法的吗?害得咱们这许多乡亲都没了生计,你们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就是!叫你们大人出来,让他说说这个理!”
“要他赔我们的损失!不赔咱们就把车,还有这孩子都扣下。”
“对,扣下!”
眼看愤怒的人群渐渐失控,车上的小道士不怕,可他身边的孩子怕了。
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边哭边拿口袋里的零食砸人家,“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三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力道,扔出来的化生瓜子又怎么可能伤人?他会这么做,也只是出于本能的自卫反应而已。
可这样的举动,却象是在大家的熊熊怒火上浇了一瓢油,人群更加愤怒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大人肯定也一样!”
眼看众人围了上来,身后的小家伙又哭得厉害,小道士一时慌了手脚。
师门不许他欺负普通人,可这回真要破戒吗?
眼看已经有扁担往他身上指指点点,小道士心一横,破就破了,打吧!
他抓着扁担用力一推,顿时摔倒了四五个汉子,可这彻底把人群激怒了,有些人甚至把手伸向小孩子。
小不点吓坏了,哭着尖叫起来,“娘!娘!”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一声长嘶,似是插了翅膀一般,从拥挤的人群中飞了进来,精准的落到马车旁。
马上之人一把抱起那个大哭的孩子,手上鞭子也重重的抽在地上。
啪!
地上石砖都给抽裂了,人群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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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马:对于这一次出场,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某猪:我不满意!我都已经冲上去救主了,为毛主人被抱走了?
某马:你那么个小不点,还是顾好自己吧。哼唧,然后代作者君求下票啥的,听说要厚着脸皮经常求,才会有。大家看我诚恳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