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酸菜坏了?”
吴满仓笑着摇头,“不可能的,叶村长是真的会做酸菜。那天我们在山上,亲眼看到她带着村里老人在做。后来我们走时,看到那窑洞里都摆满了酸菜缸子。要是不会的人,哪敢做这么大的事?”
吴氏忍不住插了一句,“那现在还有人把菘菜卖给陶家么?”
跟姐姐说话,吴满仓不必客气,大大的嘁了一声,撇了撇嘴,“傻子才把菘菜送陶家呢,不过听说他们家如今也提价了,比陈家还高两文钱,只没人卖给他们。”
吴氏道,“活该!就那样缺德人家,就不应该卖给他们。”
“可不是?我们村长还说,咱们都把菘菜卖给仙人村,回头叶村长要能把酸菜生意做起来,乡亲们往后都能跟着有好处,可不能贪图陶家那点子小钱。对了姐,咱家后院那几棵枣树,你还记得不?”
“怎不记得?小时候净让我打枣子给你吃。打下来又嫌不好,净折腾人。”
“那时候不是还小么?不过爹说,咱家那几棵枣树的树种还是很好的。只是从前陶家给的价钱低,他懒得伺弄,才结不出好果子。不过明年叶村长会收枣子,说就算数量再少,但只要个头大,味道甜。她就愿意给个好价钱。爹如今动了心思。说开春要好生伺弄一回。到时他还指着那个,给他外孙打个长命锁呢。”
吴氏看着还平坦的小腹,脸上的笑容分外甜。
可魏正英坐不住了。
这十里八乡。谁不知他们北田村的枣子才是最好的?那吴家沟能种出什么好东西来,还好意思管人要“好价钱”?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还是把枣子卖给仙人村吧。至于菘菜,要是家里的老婆子实在想卖,那就卖了吧。
寻个借口匆匆告辞,魏正英回家时。瞧见一天不见人影的大儿子和罗勇赶着空车回来了,上面还沾着些菘菜叶子。
才想问问这怎么回事,魏大娘冲了出来,“你要骂就骂我,别骂孩子。是我叫阿海把菘菜拿去陈家卖了,我就要买小牛犊子!”
“不。是我做的主。”魏广海站到了老娘身边。“那菘菜地窖都装不下了,日头也晒不干。难道等着烂么?反正我卖已经卖了,你要发火就冲着我来!”
母子俩原以为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没想到魏正英虽然沉着脸,却是问,“那你卖的是加三成的么?”
魏广海一愣,随即摇头,“那小牛犊子又不等人,又怕你骂,我一次性卖的。”
“蠢货!”魏正英怒气冲冲道,“你不会先给个订金,等回头拿了那三成的钱,再付后面的?小牛犊子又不能干活,还得喂饲料,你早早领回来有屁用啊?赶紧的,把钱带着跟我去镇上改过来!”
农家人清贫,能多挣几个铜板都不容易。要是不把这个账改过来,魏正英觉得,他这一个冬天估计都睡不好觉了。
至于枣子的事情,就让儿子去找叶大村长再说一说吧。
他是有些拉不下脸,但年轻人怕什么?况且还是自家儿子,他就更不用客气了。
至于陶家……
还是暂时不要管了。反正跟叶秋做生意的人那么多,陶家就是打击报复,也不一定会先轮到自己吧?还是赚钱要紧。
只没想到,叶大村长这一看病,居然看到潞州去了,还不知几时回。
这个见面难度就有点大了,魏正英颇为郁闷,生平第一次,觉得做事太过谨慎,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看来在叶村长回来之前,他还是睡不好了。
※
去潞州的途中,李记面摊。
这也算是一家老字号了,具体开了多少年,连自家也记不清,不过从陈旧油腻的招牌幌子,还有磨得放光圆滑的桌椅上,就知这家店是上了年头的,生意还不错。
可这样一家面摊,送上来据说是最拿手的鸡丝面,小地瓜只吃了一口,就呸呸的吐了出来,望着他娘可怜巴巴的说,“不好吃。”
叶秋很无语。
她也觉得不好吃,可怎么办呢?这出门在外,你还想指望老娘给你下厨房?生平头一次,她对自己把儿子胃口养刁了,感到恼火。
“过来,娘给你蘸点酱,卷个鸡腿,这样就好吃了。”小地瓜听话的走过去,张开嘴,可等他娘卷成的鸡腿塞进嘴里,小地瓜知道上当了。
“不许吐!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不许挑食!”
被他娘这一吼,小地瓜想吐又不敢吐的含着那个难吃的鸡腿,眼泪很快涌了上来。
他不是故意不吃的,是真的不好吃嘛。
可怜的小人儿不敢动,但眼睛却很自觉的找向旁边的男人。
叔叔救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