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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旧年情事,以命偿命!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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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明凶手?不说只有两个原因,一个不愿说,一个很棘手。

    而显然,是前者!

    ……

    水清漪回到侯府,便感觉到压抑沉闷的气氛扑面而来。

    下人行色匆匆,将府邸的彩绸红缎拆了下来。

    这才恍然记起,二夫人从城墙上栽了下来。

    死了?

    眼睫微颤,脚快了脚程,吩咐身旁的绣橘道:“你去打探消息,我会会母亲。”

    没有等水清漪到大夫人的院落里,在天井里,被丫鬟堵住了去路:“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二夫人院子里。”

    水清漪面色一沉,思索了片刻,便去了二房。

    远远的就听见二房里此起彼伏的嘤嘤哭泣声,屋子的上空,似有乌云笼罩。

    掀开帘子,进了屋子,里面一股浓郁的药味刺鼻。水清漪皱眉放下帘子,就见屋子里的人齐齐看向她。其中有几道视线如铁似刀,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水清漪给老夫人见礼,询问道:“祖母,您唤清儿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老夫人穿着印着寿字的皂色衣裳,映衬得她阴沉的脸铁青。“你二婶娘在城墙上栽下来,有人瞧见她指着你。”

    水清漪一怔,茫然的说道:“二婶娘伸手向我求救,可她坠落的太快,我根本就来不及。”说着,无意间露出受伤的那一只脚。

    老夫人眼皮子一跳,心里头霍然有了说词:“亲家,清儿的脚被老二媳妇弄伤。她自个亲自允诺去城门口给清儿道歉,清儿作为晚辈,她并没有怪罪。就是没有忍受她污蔑老大媳妇,适才让她去城门口赔罪。”打量了王亥几人的脸色,叹息道:“清儿脚上包扎好,气也消了,心里有些个悔意,便追出去。谁知晚了一步,老二媳妇已经栽了下来。”

    王亥脸色极为难看,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维护水清漪!

    二夫人的弟弟王珩,性子冲动,心底憋不住话儿,当即涨红了脸道:“你的意思是我姐被风吹下来的?”

    老夫人一噎,对户部尚书府更加看不上眼。此刻,在她的心底,就算二夫人是水清漪推的,她也是护定了!尚书府反正已经撕破脸没有指望,便也没留脸面:“老身倒是有件事让亲家说说理。原本讲出来,是怕伤了和气,如今看来你们未必将侯府当亲家。”

    王亥脸黑如墨,老夫人什么为人,他多少清楚几分。听到她这番话,就知接下来没有好话。怕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二夫人的头上。

    果然,老夫人浅抿了茶水道:“府里出了事,都是抱成一团,一致对外。她倒好,旁人都没有问罪,便兴匆匆的嚷嚷着挑拨离间,闹得家宅不宁,犯了七出。第二,谋害侯府血脉,若不是看在亲家的脸面上,镇国公府上门时,老身直接将老二媳妇给镇国公亲家处置。”

    这两条,彻底的堵住了王亥接下来的话茬。

    若是再质问二夫人为什么去城门道歉,便是打脸的事了。老夫人话里话外,已经是格外开恩,一心护着她,没有将二夫人休弃。

    王珩心中那个恨,好话坏话都给老夫人一人说尽!

    王珩的夫人黄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尖利的说道:“哟!我们说的是大姐为何栽下城墙,谁有那个闲心思翻旧帐?倘若翻起来,莫怪咱们做的绝,净打你们的脸了!”拿着娟帕按着没有眼泪的眼角道:“可怜大姐为了你们侯府操碎了心,落得这样的下场,看着就让人心寒!既然大家都说是水清漪害得大姐,行!我们也不要别的,让她偿命就是!”

    黄氏生的一张方脸,吊梢眼,薄唇的刻薄相。说的话,亦是完全不给人留余地。

    屋子里,霎时寂静无声。

    只有点着的两支蜡烛,摇曳着橘黄色的火焰,发出‘呲啦’的声响。

    落在众人的心底,就像煎油锅一般难熬。

    二房的屋子,是在侯府北面。院子里栽种着两棵老树,比屋子高出一寸,恰好遮住了阳光。斑驳的光影,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屋中。

    笼罩在水清漪的身上,让她一半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此刻的神色。

    众人只觉得她格外的阴凉。

    “二婶娘并无性命之忧。”良久,水清漪徐徐开口。

    “呸!”黄氏啐了一口唾沫,尖刻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大姐如何,将你也弄成什么样儿?”

    王珩接话道:“成!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留你一口气儿!”

    老夫人气绝!

    “哐啷!”将手中的拐杖扔在地上。

    吓得黄氏跳脚,慌忙后退了几步。脸色青白交织,牙尖嘴利道:“这是作甚?撒泼?”

    “你……”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两眼阵阵的发黑。

    水清漪拍着老夫人的后背顺气,不冷不淡的说道:“祖母深居内宅,何时见过匪气?不过是被吓着罢了。何况,我们并没有对不住旁人,为何要撒泼?你们断定是我害得二婶娘,当时我在城墙下,如何分身到城墙之上推她栽下来?”

    黄氏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掏出一粒珠子,摊放在掌心道:“难道这个不是你头上玉钗上的珠子?这是我们在城墙上寻到的。可见你是去过城墙上!”

    水清漪面色微变,摸了摸玉钗,上面确实是没有珠子了。

    “你可还有话说?”黄氏没有错过水清漪任何细微表情变幻,笑道:“毕竟是亲家一场,就让你受我夫君一棍,无论你受不受得住,恩怨两消。”

    众人面色大变。

    王珩力大无穷,曾经一棍打死一头发狂的马。他们这是要了水清漪的命!

    老夫人苍老布满皱褶的手,紧紧的握着扶椅,询问着三哥儿和六哥儿:“你们两个怎么说?”

    三哥儿从二夫人那里得知,他得怪病是水清漪动的手脚。如今,又害得他母亲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吊着最后一口气,心里怨恨交织,低垂着头道:“此事全由外祖父做主!”

    老夫人眼底掩不住的失望,将希望寄托在六哥儿的身上。

    六哥儿面对老夫人的目光,胆怯的缩回脚尖,轻若蚊蝇:“六儿听哥哥的。”

    “老夫人何必吓唬小孩儿呢?”黄氏嗤笑,示意王珩动手。

    王珩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根棍杖,拿在手中,就看到水清漪拔下头上的玉钗,拨弄着镶嵌着珠子的盘座。

    眼底有着疑惑,只见水清漪从怀中摸出一颗珠子,光洁而莹润,显然是上乘的珠子。比黄氏手中的珠子,高了几个档次。

    “我的珠子是落了,但不是你捡到的那颗。”水清漪将珠子按在玉钗上,大小刚刚好。

    黄氏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的僵滞,凝固在嘴角。

    水清漪拿过她手心的那颗珠子,放在玉钗上,却是要小上一圈,明眼人一瞧便知不匹配。

    怎么可能?

    黄氏不可置信的夺过玉钗珠子,无论她如何比对,就是小了一圈。摇头道:“不……不可能……”

    水清漪踱步至黄氏的身旁,拿过玉钗,仅以两人听闻的声量道:“难以置信对么?”见黄氏瞪圆了眼珠,死死的盯着她,莞尔一笑:“怎么可能一样大呢?你手中这颗珠子,是我亲自给的皇贵妃。你下回见着她,若是方便,替我给她说声谢谢。”

    黄氏整个人僵硬住,犹如雷劈一般。

    见此,水清漪眼底闪过一抹冷酷,果然是她!

    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城墙下,正是午时,烈阳当头。她下马车时,恰好瞧见一道光影如流星般极快的击中二夫人的背脊,她吃痛的往前踏了两步,而后才重心不稳的栽了下来。

    她那时只知晓那光影闪烁着珠光,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在皇宫里,李亦尘揉着她的头顶,发髻散乱了。她在马车上重新整理,发现玉钗上的一颗珍珠不知何时掉了。恍然梦醒,立即推测那人是用珍珠击中二夫人,珍珠滚落在地,二夫人踉跄的往前走两步,踩在珍珠上脚下一滑,便重心不稳的栽下来。

    想通了关节,她便去了玉器阁,换了一支相似的珠钗,拔下了珍珠,将玉钗戴在头上,等君入瓮。

    “这是有人陷害我!”水清漪目不斜视,坦然的与王亥对视。“尚书浸/淫官场数十年,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计谋?我即将要嫁入静安王府,侯府的势力便逐渐的壮大,必定有人无法容忍。才会流传出谣言,败坏我的名声,毁了亲事。但是该有动静的却没有响动,反倒是二婶娘中了奸计!而后,暗害二婶娘嫁祸给我,离间了两府关系。”

    王亥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经由水清漪一番提点,心中一动,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明白背后之人,是要分解侯府的势力!

    “谁?”王亥捏紧了拳头,暗中之人要如何抨击侯府都行,前提是莫要损害他的利益!

    水清漪笑而不语,看了一眼黄氏,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王亥脸瞬间冷沉了下来,冷厉道:“带走!”

    王珩意识到事态‘严重’,黑着脸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黄氏粗鲁的拖走。

    黄氏心知坏了事,不敢吭声,心里却是将害她落入这般境地的皇贵妃给记恨上了!

    老夫人看着瞬间空了的屋子,紧绷的身子渐渐的松懈下来。不悦的呵斥着水清漪:“他们那般嚣张,狠厉的待你,怎得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水清漪缄默不语。

    她今日知晓三王爷就是她以前的玉哥哥,心里隐隐的有着不安。他人不在京城,却暗中培养了许多势力。静安王府、莫家、四大阁老之一的邱毅。

    而她之所以没有让王亥下不了台,那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上次王亥那般打击莫家,不见李亦尘有任何的动静。那便是,他有意向收拢王亥。

    从今日宫里一行,皇贵妃与李亦尘并没有对上。虽然有逞口舌之快,却皆保留了底线。那么她现在将迫害二夫人的凶手推向了皇贵妃,以王亥护女之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假以时日,李亦尘收服了王亥,势必会被王亥推上明面与皇贵妃为敌。

    她,静观其变!

    果然,第二日,便有消息传来。

    水清漪看着手中的密信,上面写着三王爷的幕僚与王亥会面。王亥亲自将幕僚送出门外,俨然是合作了!

    “小姐,三夫人将永盛坊盘了下来,问您要做什么?回个口信给她,好策划策划。”绣橘掀帘进来,将三夫人交代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

    水清漪皱眉,这件事她倒给忘了。永盛坊她与三夫人一人一半,大约也有十来个铺子,她用不了这麽多,自然要租赁出去。但是留下的一些,却是没有想好做什么。

    “暂且搁着。”水清漪净手,用膳。看着桌上精致的膳食,吃了几口,味道却是极淡,倒有些怀念火辣的味道。

    蓦地,灵光一闪。水清漪眼眸明亮,想到前世在帝京第一食楼吃的汤锅,那滋味儿爽口,一时不知叫什么来着。眼里的光泽渐渐的黯淡,就听到屋外头一声闷响。洒扫的丫鬟将铜盆砸落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受着绣萍的训话。

    忽而,便记起了那个汤锅,开心的对绣橘道:“咱们开火锅店!”

    绣橘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满了迷茫:“小姐,火锅是什么?我们冬天烧的火炉子么?”

    水清漪清浅一笑:“不是,我当年吃过的一种膳食。锅子里放着两种汤料,辣的和不辣的,然后将生菜放进去煮着吃。只是,我也不知配料该如何勾兑,不知可有人会做这个?”

    绣橘听得满头雾水,更加迷茫。

    “清儿说的可是火锅?你想的太晚了,已经有人在做。过两日就开张了!”随着一道清亮的嗓音,水蓝色的身影翩然走进屋子。

    看见来人,水清漪起身相迎:“三婶娘,您怎得亲自来一趟?”

    “我来给你送地契。”三夫人相貌柔美,一双水润透亮的眸子,长而卷翘的眼睫扑闪扑闪地,如羽毛一般拂过心头,惹人怜惜。性子却极为的直爽,与男人做生意,向来不吃亏。

    外头人称她为‘铁娘子’。

    水清漪亲自斟茶,看着桌上的地契道:“三婶娘想好做什么?”

    姜明月捧着茶,望着里头沉浮的金黄茶汤,淡淡的说道:“我还没有想好,你三叔科举考中探花,要去江南赴任。但是碍于我的生意,花银子打点,拖延了快一年。那儿是个肥缺,许多人盯着呢,不能再拖。我若是随他去赴任,这永盛坊怕是顾不上。”

    闻言,水清漪心里有了算计。

    “婶娘与你直说了,整个永盛坊盘给你一个人,我就不占份儿。至于我先垫着的银子,待你有了本钱后,再还给我。”姜明月是爽利的人,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

    水清漪没有多惊诧,若是三夫人做了起来,怕是到时候三老爷去赴任,顾虑难免多些。不过,最让她羡慕的是三老爷与三夫人之间的感情。两人都愿意为了对方退让,并且三老爷不曾纳妾,只娶了三夫人一个妻子,可见他们夫妻情份深厚。

    水清漪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盘下整个永盛坊的银子,庞大到她一两年怕是都尝还不起。便将心中大胆的想法说出来:“婶娘,你不如就直接投银子,我替你做。盈利了,我们便六四分!”顿了顿,见她没有多大的反应,继续道:“若是亏本,两年后我将本金还给你。”

    三夫人眼底含笑,拍了拍水清漪的手臂道:“清儿你都这么说了,婶娘若是拒绝便是矫情。我信得过你,赚钱一起赚,若是亏本,当然要一起。哪里有净赚不亏的道理?”说罢,姜明月起身:“你三叔受了寒,我得回去盯着他吃药,不然又给偷偷倒了。”

    水清漪将三夫人送到院子外,望着窗口的盆栽静静的出神。第一次做生意,难免有些紧张。拿着一叠地契,犯难了。

    这时,绣橘满脸笑意的进来:“小姐,世子爷在府外等您。”

    水清漪没有迟疑的起身出去,看着府外听着的黑蓬马车。踩着摆好的木梯上去,只见他疲乏的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坐。”长孙华锦缓缓的睁开眼,幽深似海的眸子,布满了血丝。

    水清漪蹙眉,不经意的说道:“昨夜没有回府?”

    长孙华锦目光一顿,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收回视线,整理铺散在小几上的资料。淡淡的说道:“人我抓到了,在别院里关着。”

    水清漪意外的明白他说的是谁,难道他昨日里说有事,就是替她去抓凶手了?

    看着他眼底的浓重的青影,到嘴的话,有些不忍说出来。可看到她脚下的地图,上面朱砂笔圈出来的位置,到底是没有忍住:“小渔村是你烧掉的?”话落,紧张的揪着裙摆,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是上架的第一天,烟儿很感激一路追随陪伴烟儿的你们!

    正是有你们一路不弃,才会有烟儿如今的成绩,是你们把烟儿推上了被认可的位置。

    太多的感激和感动,烟儿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说努力用心的写好文章,回馈给亲爱的你们,一同看着侯门长媳成长到打上圆满的印记。

    谢谢你们,谢谢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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