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白和李晏、零丁顺利班师回府的时候,蔡家老宅里正笼罩着一片黑云。李茂死了,且就死在这里,把燕三白精心构建的一个优势,转瞬之间变成了歹势。
“这是我的责任。”关卿辞道。
燕三白摇摇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李茂明显是被毒死的,而这个下毒者绝不可能是老村正或者是那三家的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李茂死了对他们完全没好处。所以,下手的人极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你是说,杀死刘福的人?”李晏道,“这样看来,凶手跟李茂他们一样,都想掩盖秘密。”
“十几年前的大火,烧死了一个女人,会不会是回来复仇的?”零丁皱着眉推断着,“或许她根本没死,又或者是她的后人?”
闻言,燕三白沉吟道:“李茂的事情暂时先不能传出去。这样,零丁,麻烦你现在去通知老村正和那三家的人,让他们依次前来。关大人,麻烦你让大理寺的人立刻出去询问村民,不管是最近发生的事还是十几年前的事,越详尽越好。”
“好。”零丁一口答应,关卿辞也是雷厉风行,他一旦认可了燕三白,便全然不会在意是谁在发号施令。有能者,当之。
只是他临走时忽又想起了什么,凑在燕三白耳边说了句话。燕三白闻言,严肃的点点头,余光却瞥见李晏靠了过来,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你们在说什么?”李晏眨眨眼,一个头硬是把两人分了开来。
关卿辞很是莫名其妙,看了眼燕三白,燕三白摸摸鼻子歉然的笑笑,可随即又愣住了——他抱歉个什么劲儿?
关卿辞走了,李晏还贴在燕三白身后,一个头凑在他肩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
热气哈在耳朵上,燕三白觉得有点痒。李晏总喜欢靠得这般近,好似捉弄他一般,可却又给燕三白一股危险的感觉。那种危险不是生命危险,而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极具侵略性的感觉。他下意识的靠前一步,李晏却又拉住了他,“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
周围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燕三白便把李晏拉到一边,轻声道:“关大人是跟我说刚刚李茂死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暗中窥伺,叫我留心。”
闻言,李晏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随后那眉梢一扬,“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燕三白愣了愣——这又是什么前后关系?
这时,蔡县令带着村里唯一的老郎中回来了,郎中第一眼见到李茂的尸体也被吓了一跳。燕三白安抚了他一句,他才伸出颤巍巍的干枯的手,仔细检查起来。可越看,他的眉头越是皱起。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毒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了,它叫羯羊毒,中毒者状若癫疯,毒发时间很短,不消半刻便会死亡。”
“老先生对这个毒好像很了解?”燕三白问。
“公子可能不太了解,这毒是我们大青山独有的,出自一种名为羯羊草的草药,慎而用之可为药,但一个不慎便会变成剧毒。所以我们这儿的人都非常谨慎,一般也不会随意采用羯羊草。”
燕三白眸子一转,忽的想起件事,问:“那扶笙给他娘亲用的药,方子可是从您这儿开的?”
老郎中连忙摆手,提起扶笙是满脸唏嘘,“不不,扶笙也是个苦命孩子,他娘亲卧病多年了,身体极差,我这个乡野郎中可治不了,他的方子啊,都是去县城里求的。”
“多谢。”将郎中送走,燕三白又叮嘱他暂时不要将李茂之事说出去。
郎中前脚刚走,零丁就带着老村正回来了,看到李茂的尸体,老村正整个人失控的跪倒在地上,佝偻着背,老泪纵横。
“抱歉,这件事在下需承担一部分责任。”人是燕三白掳回来的,燕三白并不想推卸责任。
老村正却缓慢的摇摇头,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疲惫,“这都是报应,是报应啊……一切都是那个匣子的错,都是那个匣子!”
李晏朝零丁使个眼色,让他给老村正端来一把凳子,并且递上一杯温茶。人在情绪大起大伏的时候,很难正确的组织句子,表达出自己想要的意思,而坐下来喝口茶,则能有效的缓解。
老村正此刻是哀莫大于心死,坐下来,没喝茶,但是手捧着那温暖的茶杯,那股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冷意还是被缓解了些,让他不至于马上倒下。他艰难的把视线从独子的尸体上移开,思绪蜿蜒过脸上深深的褶皱,将他带回了那个,缭绕着火光的,不愿提及的过去。
十几年前的某一天,正值壮年的老村正跟同村的几个朋友上山打猎,那几个朋友,正是张垣、王德坤和刘大全。四人在山中追一只狐狸,准备抓了狐狸剥下毛皮去卖钱,可没想到,就是在这追逐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大青山上某个隐蔽的山洞里,藏着一个女人。一个带着脚铐的,被囚禁的漂亮女人。
女人长久的被关押,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看到他们时很害怕,没办法正常的与人交流。后来他们发现有人来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