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跟他们告别,“学生只是去去就回,明日便给大家带新鲜的肉包子回来吃。”
蔡志璟走了,蔡县令才端着饭菜推开了柴房大门。看到来人,王德坤三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张垣问:“王爷呢,他回来了吗?”
刘大全紧接着问,“对,还有那个白衣服的,据说他是个武功很高的大侠,他回来了吗?”
蔡县令慢条斯理的把饭菜放在地上,打量着坐在稻草堆上,全不复平日里嚣张气焰的三个人,忽的,笑了一下,“你们还盼着他们会保护你们吗?”
王德坤冷下脸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早看不惯你们,盼着你们早点死。”蔡县令此刻仿佛没了顾忌,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冷的刮在三人脸上,“快吃饭吧,也不知道你们还有几顿饭可吃。”
“蔡志禾!你别得意忘形!”刘大全愤愤道:“我们要全死了,大青乡一连死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你身为县令就脱得了关系吗?”
蔡县令还以讥笑,“呵,有洛阳王和燕三白在此,论担责任也轮不到我来担,你以为燕三白是你们这种只会昧着良心推卸责任的小人么。更何况我儿子把他们照顾的好好的,他们还会反咬我一口?”
刘大全一时语塞,王德坤却面露阴沉,“蔡志禾,我知道你一直跟我们不对付,恐怕一直盼着我们死呢吧。只是我很想不明白,村里出了你这个举人,所有人都待你不薄,我们三个也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什么一直跟我们过不去?”
蔡县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说着,蔡县令拂袖而去,关门之时,却长长的抒了口气。他皱着眉,保持着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没有要马上离去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蔡县令,你在这儿做什么?”
蔡县令的身体瞬间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转过头道:“是燕大人回来了啊,我正给他们三个送饭呢。”
“令郎呢?”
“学堂有事,我让他先回去了。”
“原来如此。”燕三白仍旧是温和的,这叫蔡县令提起的一颗心不由缓缓放下。然而还不待他松一口气,燕三白嘴角那丝温和的浅笑却慢慢的染上寒霜,春意,一下子过渡到了寒冬。
“蔡志禾,你身为县令,可知纵使犯人再罪大恶极也不可擅自动用私刑?”
蔡县令心里咯噔一下,“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燕三白没有理会,继续道:“包庇,隐瞒,与前者同罪。”
“大人……”蔡县令手心里渗出了冷汗,而这时,燕三白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了柴房。三枚铜钱出手,刺破纸窗打在了他们手里的碗上。
三人顿时一惊,意识到危险,连忙冲出去,却见燕三白和蔡县令正在对峙。王德坤是个做买卖的,头脑灵活,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指着蔡县令质问道:“是不是你在菜里下了毒?”
说着,他又转向燕三白,“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要不是您及时打掉我们的碗,我们可就都死了!”
燕三白微皱起眉,“在下自有主张,莫要大声喧哗。”
这时,大理寺诸人闻声赶来,关卿辞也恰好大步踏进院门,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了一眼,燕三白点点头,关卿辞眸中寒光乍现,转身,把身后一人拽进院子里,目光扫过下属,“抓人。”
章琰看到蔡志璟去而复返,还是被自家大人抓回来的,心里不由一惊,没料到他也会和这个案子有牵扯。不过命令要紧,章琰没多问,立刻带人风驰电掣而出。
“大人,你们抓我儿子干什么?”蔡县令赶紧站到蔡志璟身前,“毒是我下的,关志璟什么事!”
蔡志璟愕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蔡县令制止住。
“好。”燕三白平静的看向他,“那请你告诉在下,为何下毒?”
“那是他们死有余辜。”蔡志璟面容沉肃,双眸中隐藏的怒意和厌憎终于在此刻全部爆发,“十几年前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场。”
什么?!
王德坤三人双目睁圆,张大了嘴看着蔡县令。
蔡县令冷哼一声,“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跟你们不对付么,因为十几年前那一晚,所有的事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以为自己真的做得天衣无缝吗?”
三人的脸色顿时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刘大全道:“所以这次是你在报复我们?是你杀了我儿?”
“不错。”蔡志璟供认不讳,“我当时正准备赶考,虽心中愤怒,想立马去报官,可又怕惹事上身,耽误前程,所以才压了下来。但你们四人十几年来还不知悔改,我也日日受良心谴责,不杀你们,我心病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