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待燕三白说明来意,法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时间过去很久,很多事情老衲都记不太清了。”
“这件事,大师应当有印象,那位改了名的女施主,是个眼盲之人。”
法相这才稍稍有些印象,“若说这个,我倒还有些印象,只是……”
“只是什么?”李晏问。
“只是那名字并非老衲改的。”
“那又是谁?”
法相又道了声‘阿弥陀佛’,“是女施主自己的意思。”
记忆被勾起,法相也恍然间回忆起那一天来。被男人抱着的小姑娘水灵可爱,只是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教见者伤心。
法相也心生恻隐,便亲自招待了他们。然而到改名的时候,那女娃却自己道出了一个名字。
法相记得她小小的身躯匍匐在地上,清晰明朗,“大师,我想改成‘苏梅’这个名字,请大师成全。”
苏梅,听起来很普通的名字,寓意也不错。法相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还为她念了一段经文祈福。
燕三白和李晏皆愣了愣,直到走出寒山寺,心里的疑惑也久久未散。
回到光霁里,关卿辞已经在苏染家等候,听闻这个事情,也蹙起了眉,“她看起来并不像。”
像什么?包藏祸心,另有所图。
可若她真如表面上那般柔弱温良,又为什么会自己要求改成苏梅这个名字?
难道又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她装出来的模样能骗过燕三白、李晏、关卿辞三个人,道行未免太深。可她一个未满双十的姑娘,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这么深的城府?
这很矛盾。
“我们可以去问问她爹。”李晏还是喜欢干脆利落的方式,“我现在怀疑,他们根本不是父女。”
燕三白也不禁想起下午看见那男人时的怪异感觉,点头赞同,“也好,我们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此事很快便有人去办,在等待的过程中,燕三白却始终若有所思状,手里拿着茶杯,但许久都未啜一口。
“在担心?”李晏给他披上一件月白的袍子,换上一杯热茶。
身子回暖,燕三白终于动了动,“或许……她跟柳一山那些人一样,仍旧与我有关。梅公子想诛我的心,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就算再与你有仇,都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如今物是人非,梅公子就算有通天本领,也找不出几个你的仇家来了。我倒觉得这次会不一样,总是用一个招数,未免生厌。”李晏道。
“但那个男人,让我有些眼熟。”燕三白揉了揉眉心,站起来,抬头看着皓月,“我应当见过他,但印象不深。”
究竟是谁呢?那张黝黑的老实巴交的脸,又能在哪里见过?
燕三白再次陷入了记忆的迷宫,然而还没等他走出来,翌日,那个男人就急匆匆的跑过来,敲开了苏染家的大门。
零丁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门,“这一大清早怎么回事?你是谁?”
“我、哎别管我了,我家姑娘被人抢走了!关公子让我来找你们帮忙,我也不知道该找谁……”
零丁这才想起男人的身份,连忙跑进去叫人。燕三白和李晏第一时间出来,“关兄呢?”
男人满脸焦急,“已经去了!”
燕三白没问去哪儿了,“前面带路。”
目的地是王家。
怕有什么闪失,李晏陪着男人一块儿跑,燕三白则施展开轻功先走一步。
然而等他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
关卿辞提刀站在院中,地上是破碎的门板,被他踩在脚下。
护院们拿着长棍警惕的看着他,却不敢上前。那位传说中一表人才的王公子满脸的麻子,躲在护院后面气急败坏,“你们快给我抓住他!他哪条腿踹坏我的门,就打断他哪条腿!”
关卿辞冷冷的瞥过来,他却顿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你看什么?!我告诉你什么苏梅李梅我这儿什么都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报官了你别猖狂啊!”
好一阵聒噪,关卿辞皱皱眉,而这时,燕三白冲进来。
“人呢?”
关卿辞冷声,“没找到。”
那王公子瞧见又有个人旁若无人的冲进他家大门,气得脸上的麻子都快烧起来,而说来也巧,衙门的人,到了。
县太爷火急火燎的,一见王公子就陪着笑,看到院中的两人自然没有好脸色。虽然这两人看起来不是普通人,但擅闯私宅,还把门给踹了,怎么也是他们站不住理。
大手一挥,“赶紧的,把人给我抓起来!”
关卿辞一动,燕三白却按住他拿刀的手,摇了摇头。
王公子见状,还以为他们怕了,简直大快人心。拨开护院走出来,背着手睥睨四方,“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到我王府……”
然而,这时,一道轻慢之声从门外传来。
“哟,好大的口气,让本王看看,哪个混账敢自称王府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