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许惜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盛怀瑾之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亲密。他的过去很简单,现在也很简单,他只有盛怀瑾,但盛怀瑾却有很广阔的、他并不了解的世界。
三人很快把画挂好了,又把弄脏了的地面收拾干净。接着宋南让两名工人先走,而后给许惜告别。
许惜欲言又止地跟上去,终于在宋南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忍不住叫住了她:“宋小姐。”
宋南顿住脚步,直直地看着许惜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惜张张嘴,喉咙却好像卡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想问宋南,为什么会这房子的钥匙,为什么鞋柜里有她的拖鞋,为什么她一出现,反倒衬得许惜像个局外人一样。
许惜有一点难过。
可话快到了嘴边,许惜又咽了下去。宋南疑惑探究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他没办法开口向宋南提出那些问题。
如果只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怎么办?问出了口就没办法挽回,那实在太伤人了。
他摇摇头,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道:“没什么的。”
宋南也没有继续多问,而是换好了鞋,对许惜道:“许惜,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你有我的电话,有事情尽量联系我,公司没有给你指派经纪人,那么你就由我负责,以后有拍摄工作,我会直接通知你,再由何岳带你去摄影棚。以及,你不用叫我宋小姐,请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南姐。”
许惜木讷地点头。他心里仍旧有疑惑,可面对宋南公式化又疏离淡漠的语气,他又觉得无法开口。
接着宋南对许惜眼神示意,然后快速地转身离开。
宋南都走了许惜都还站在原地愣神。好久以后,他才慢吞吞地走到沙发上,踢掉拖鞋在沙发上窝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盛怀瑾不在的时候,这豪华的大房子对许惜来说简直就像是牢笼一样,又冰冷又空荡。
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这占据着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看出去,全是璀璨华丽的霓虹灯。许惜一直那么坐着,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觉得很困,但始终不想上楼去睡。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过分地依赖着盛怀瑾,他都怕这样会盛怀瑾觉得厌烦了,可这种喜欢和依恋的心情怎么能控制的了?
在这昏暗的房间中,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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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瑾没想到会在饭局上碰到那个人。他轻轻挑眉,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二十三四的年轻男子。那是一个长相非常精致的漂亮男子,眉眼间有些风流的韵味。
今天这个饭局盛怀瑾本来不想来的,做东的人是刘义天,是个典型的草包富二代,瞅着电影业蓬勃发展非要插一脚,弄了一堆整容脸的嫩模拍了特傻一三俗片,刚开始拍就骂声一片。最惨的是,好不容易拍完了吧,因为尺度问题,还没过审。
那草包家和盛怀瑾家里算是认识多年了,他哭爹喊娘地找到盛怀瑾帮忙,盛怀瑾被烦的不行,才帮他约了xx局的领导。
刘义天说今天还特意找了几个剧里的演员来陪酒。结果盛怀瑾一进包间,一眼就瞧见了正对面的人。
喻辰希。
盛怀瑾并不知道喻辰希也拍了这部片子,转过头就瞟了刘义天一眼。刘义天讨好地笑,没开口,他不是不知道盛怀瑾和喻辰希的过节,今天玩这一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俩人有半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之前是闹的不欢而散的结果,现在这样偶遇倒是有点尴尬。喻辰希直挺挺地坐着,瞟了盛怀瑾一眼,又把脸别开了。
盛怀瑾心里有点不爽。当时看上喻辰希的时候,觉得他这高傲的态度很勾人,如今热情淡了下来,看着这样儿都有点想翻白眼了。
不就是有点小钱,拽得二五八万的。
不管盛怀瑾心里怎么想的,他表面上还是带着儒雅的笑意,轻轻对他点头,接着便把刘义天介绍给了领导,说是自己的小老弟。刘义天别的不会,溜须拍马倒是做的不错,上来就给领导安排了上座,自己在领导旁边落座以便倾听指示,接着又一一介绍了屋里的几个人,导演,编剧,还有几个演员。
盛怀瑾的位置在领导的下方,紧挨着的就是喻辰希,但席间两人根本一句话都没说,旁人只当他们不熟悉,也没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