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半夜里睡不着能吓死你们。”一个官差看着那些抱怨的考生,冷笑着说道。
杜齐悦正在擦桌子,听到这话脸一抽,这官差一定是故意吓人来的吧,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考生估计得产生心理阴影,还考什么试啊。
“你们觉得脏乱就自己收拾收拾,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这屋子里的蚊子可是能够咬死人的,到时候被叮了可没有多余的手抓痒痒啊!哈哈哈哈哈!”另一个官差哈哈笑着打趣的说道。
杜齐悦听了这话立刻跑到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喊道:“差爷,能劳烦差爷帮我打一盆水来,在那一把扫帚过来了么?”
杜齐悦此话一出,考场里的众人都看了过来,特别是那些考生,满脸的惊诧,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人提出这种近乎屋里的要求来。刚才那个让考生收拾的官差也扭过头来看了杜齐悦一眼,然后继续哈哈笑着说道:“成,小郎君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东西。”
过了一会儿那个官差果然拿了一把扫帚过来,还打来了一大盆的水给杜齐悦,杜齐悦连忙接过道谢,然后匆匆打扫了起来,距离考试还有大概半个小时,他得尽快收拾一下,说真的他可不想被这些蚊虫影响自己的考试。
其他的考生见到那官差当真给杜齐悦拿了东西过来,愿意自己打扫的纷纷出声要东西,只可惜他们的运气没有杜齐悦来的好,平日里考场可是不住人的,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日常的生活用品,杜齐悦用的那把扫帚还有那只大水盆,还是这几天要待在考场里的官差们自己带过来收拾屋子用的,就那么一份,想用只好等杜齐悦用完了再说。
县试其实挺简单的,考得都是书上的东西,大部分类似于填空,出题的官员随意从书本里找出一段话来,写出上一半,让考生写完剩下的内容。还有一部分解答题,也是从书中找一些颇为有意义的段落出来,让考生看着写出自己的理解。最后就是作文,出题者根据书中所学知识出一个题目,让考生们根据各书中所讲的内容再加上少许自我观点活写上一篇文章,或写上一首诗词。
这对于杜齐悦来说几乎没难度,前些日子填鸭式的学习方式还是很有效果的,前面两大部分基本没花功夫就答完了,最后的文章杜齐悦也没怎么费脑子,议论文吗,想当初上高中那会儿他不知道写了多少篇,半个小时八百字无压力。
每天上午考一场,五天一晃眼就过去了,杜齐悦顺顺利利的考完了县试,伸着懒腰回了租的那个小院子,然后倒头睡了一下午。
十天以后放榜,杜齐悦毫无疑问的考上了童生,名次还十分靠前,第二十三名,可把秋儿给高兴坏了,杜齐悦自己倒是没什么大感觉,甚至还有一点小失望。考完之后他给赵逸云默过自己写的文章,赵逸云说过他应该能考上前十名,但是现在结果显然和预估的差了挺多,杜齐悦还是有些心理落差的,所以当天下午就跑到赵逸云家里去求安慰了。
赵逸云曲着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说道:“文章质量是不用说的,差应该就差在你那一手狗爬的字上了。”
“我的字怎么了?!”杜齐悦惊讶道,他觉得自己的字虽然比不上原主写的好看,但是也听不错的,至少工整顺眼啊。
“这次阅卷的都是年轻的文官,比较注重形式,你的字可能不太符合他们的审美观。”赵逸云说道。
“狗屁的审美观!”杜齐悦听了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文人多了事情就是多,好端端就爱没事找麻烦,平日里在吟诗作画上下功夫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在字上下功夫。大丰朝如今流行花体字,就是说把子写的越像一朵花就越好,文人圈里如今最受欢迎的是梅体字和荷体字,听说写的好的人那字远远的看上就去如同一朵朵千姿百态的花朵一般。
所以大部分的人在写字的时候都会搞点花样,最起码也会在壁画上花点心思,让字看起来不俗一些,原主也会这一手,而且写的还不错,可是杜齐悦不会啊。让他完整的记住那些繁体字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还要记住那些字体的各种变形了,再说他毛笔用的不好,现在能使还是靠着原主身体的习惯性记忆呢,让他写花体字简直不可能。
因此杜齐悦最后就选择些楷体字,楷体字虽然不如那些花体字来的精彩,但是胜在笔画清楚结构简明,至少看着舒服。可是在如今普遍崇尚花体字的趋势之下,杜齐悦写的楷体字就变成了不入流甚至是不上大雅之堂的了,别那些吹毛求疵又年轻气盛的文人看到了,自然会减少印象分,印象分低了,整体成绩自然也就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