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齐悦第二天被叫起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他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被人拉着迅速的洗漱好,然后换上了繁复的结婚礼服。等杜齐悦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按在梳妆镜前开始梳妆打扮了。
“小公子终于清醒了啊,可别动,今个儿这妆容可是十分讲究的。”站在杜齐悦边上的一个中年么么显然是老手了,嘴里话音未落,手上沾着厚厚一层粉的粉扑子就往杜齐悦脸上盖了上去。
粉扑上的粉带着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一沾上杜齐悦的脸那股味道就全都钻进了杜齐悦的鼻子,香的让人都有些头晕了。杜齐悦连忙伸手去捏鼻子,却没来得及,闭着眼睛就狠狠打了两个大喷嚏,“阿嚏!阿嚏!这是什么东西啊,香的刺鼻了都。”
杜齐悦的两个打喷嚏打的脸上刚扑上去一半的粉都给落了下来,那个扑粉的么么脸上笑着眼睛却瞪了起来,又使劲的在粉扑子上按了许多的粉,一边往杜齐悦脸上扑一边说道:“小公子这是宫中秘制的鲜锡粉,加了几十种名贵的香料,涂到脸上之后能够使人容光焕发,而且这香味一整天都不会消失。”
脸上的味道更加浓了,为了不让自己再打几个喷嚏,杜齐悦不过这个么么不高兴的眼神用力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后瓮声瓮气的说道:“这种小哥儿用的东西干嘛给我用,换别的粉来。我今天够容光焕发了,不用这粉再来给我锦上添花了。”
文人多注重外貌,大丰朝文人多,因此对外貌仪容的追求可谓是登峰造极的,虽然男子化妆还没有在全国范围内盛行,但是结婚的时候爷们们化化妆让自己好看一些也是平常的事情,且越是尊贵的人家这些男子妆画得越加精致。所以杜齐悦对自己要在结婚这天化点妆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他没想到这一上来就给他用这样的粉,名字起的这么好听,叫什么鲜锡粉,其实就是铅粉,涂了对身体是有很害处的。不过反正就涂这么一次,涂了也就涂了,但是这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简直跟身上装了一个移动花园一样,还是那种会招惹蜜蜂的怡东花园。
“我的小公子,这哪里是给哥儿用的,这就是专门给小公子你用的,是这大都城里最好的了,别的可没有这个味道好。”那么么说道,手里扑粉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太香了,我受不了这味道。”杜齐悦说道,他就算只是个糕点师傅,但鼻子也是非常的珍贵的,他可不想自己好好的灵敏嗅觉给毁了。
“就是要香才好啊,小公子,越香兆头越好。”那个么么说道,继续坚定的把杜齐悦整张脸都给突出了雪白色。
听到这老么么说香粉越香兆头越好杜齐悦就算嫌弃这香味也只好忍耐了,好在这粉做的不是特别白,没把他弄得跟在脸上涂了一层面粉似的。
靖远侯府里,赵逸云也正坐着在化妆,他半仰着头,由着化妆的么么在他脸上涂胭脂,眼睛不是瞅一瞅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见着自己被画得脸色白乎乎的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脑袋一动,化妆的么么不小心把胭脂涂到了他的额角,连忙拿起帕子擦着补救。
舒慈嬷嬷拿着首饰和过来,看到自己家小少爷笑的肩膀都在抽动,便走过去带着些宠溺的语气说道:“我的少爷唉,你这是在笑些什么呢,瞧瞧把这妆都给弄花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赵逸云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赵逸云是想到当初他们回大都的时候,有一次同一客栈里正好有一个快打扮的爷们,整天脸上都带着复杂的妆容,那时候杜齐悦看到了就万分的嫌弃,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还说好好的一个爷们整天在脸上化得比哥儿还招摇像什么话。想来今天要在他脸上化妆了。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笑的,只是赵逸云今天心情好,心里的笑意就怎么忍也忍不住。
“等这妆化好了,少爷放开了笑,现在先让嬷嬷给你戴首饰。”舒慈嬷嬷说着就手快的将一根发簪插在了赵逸云的头发上。
这发簪是用少有的紫玉做的,上头刻着象征吉祥如意的花纹,异常的精致。这原本是赵逸云的母亲刘氏留下准备给未来媳妇的,谁知道刘氏走了不久赵逸云就成了哥儿了,这发簪也只好他自己戴了。
想到逝去的刘氏,舒慈嬷嬷眼里不由闪过几点泪光。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从刘氏怀里接过赵逸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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