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的灯光,潋滟流转,映得她镶嵌在指甲盖的钻石,越发光彩夺目。
她的手法,很是娴熟,力道适中,这让皇甫御不由的舒服轻哼出来。
微微睁开深邃的黑眸,他看了眼在灯光下,显得安静端庄、女人味儿十足的女人,他嘴角轻轻一勾,情不自禁握住她嫩滑的小手,醇厚磁性的嗓音,徐徐轻缓的响起:“不用按摩了,休息下。”
白馨并没有停下,从皇甫御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依旧不疾不徐轻柔的替他按摩。
“还在生气呢?”皇甫御见她执意给他按摩,也不再坚持,毕竟她替他按摩,让他真的觉得很舒服。
“……”白馨微抿着红唇,哪怕心里的委屈如山洪暴发,却依旧显得很安静。她真的憋了一肚子的埋怨。
跟皇甫御冷战的这几天,她每天都在家里等他的电话,等他来哄她,可是这个男人……连一个简讯都没有。
明明暗暗在心里发誓,在他不给她低头之前,绝对要像女神一样高贵着、矜持着,可是……一接到水淼的电话,听说他喝多了,头疼,胃也难受,她还是没出息的立马跑了过来。
而皇甫御,从某种程度上,是很喜欢和白馨在一起的。
白馨总是安安静静的,从来都是用柔柔暖暖的目光,仰视着他,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仗着他宠溺,就尾巴翘上天,然后做出个种让他抓狂和生气、以及愤怒的事情。
和白馨在一起,她不仅能把自己的情绪处理好,不会给他增添丝毫烦恼,想法还能更好的照顾他。
十岁丧母,他便开始用各种冷漠和坚强武装自己,让自己尽可能的快速强大,二十年,除了打打杀杀,除了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报仇雪恨,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打理自己的其他事情。
所以,当身边有个能像“母亲”一样的女人照顾他时,他真的很难去拒绝,很难抗拒,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产生依赖。
胃部又一阵灼痛,皇甫御蹙眉难受的轻哼,白馨见了,撅起嘴,不满的抱怨起来:“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的酒,你还喝,活该自己受罪!”
皇甫御听了,嘴角一扬,他问:“怎么,心疼了?!”
“……”白馨气得要死,却又无处发泄,索性难得跟他按摩了,推开他的脑袋,拎着包包就要离开。
皇甫御眼疾手快擒住她的手腕,借力做起来,然后用力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长臂把她圈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声说:“好了,不要生气,我向你道歉。”
听着皇甫御虔诚的道歉,低声下气的,白馨鼻子一酸,她咬着嘴唇,说:“你这几天都不来找我,皇甫御,在你心里,难道我真的敌不过苏静雅百分之一吗?!如果换成是她,你还会几天不搭理她,连条简讯都没有吗?!”
皇甫御锁眉,沉思片刻,才郑重地回答:“馨儿,我真的跟你发誓: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要拿苏静雅作比较,你是你,她是她,既然我选在选择你,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懂吗?!”
“……”听着皇甫御的解释,白馨还想在问些什么,不过,她看见皇甫御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担心他觉得她烦,于是乖巧的点头,“好!我以后不胡思乱想了。可是御,你绝对不要骗我,如果你不爱我……”
“不会!”皇甫御回答的斩钉截铁。
白馨直直凝望着他深若大海的黑眸,见他没有开玩笑的笑意,才破涕为笑。
见她终于笑了,皇甫御也松了口气。他伸手去刮她的鼻尖,本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馨儿,我……”
“怎么了?!”白馨抬起亮晶晶的大眼望着他。
皇甫御直直看着她,片刻后,他又笑着摇头说:“没事!”其实,他想问她,介不介意……皇甫亿念的事情。
不过,念在他们今晚刚和好,不宜在这个时候又闹不愉快,反正来日方长,挑个事宜的时间慢慢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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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劲风般朝皇城奔去。
皇甫御坐在后车厢,白馨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
晚上喝了酒,皇甫御依然觉得头痛,时不时抬头按太阳穴。
白馨挽着他的胳臂,大大的眼睛却转来转去,因为,她在想一个问题:怎样才能入住皇城。
只要住进去,那么,她就不再担心和忐忑其他什么了。
一路上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眼看着就要抵达皇城了,她刚要开口跟皇甫御说,今晚就让她住在皇城,谁知……
黑色轿车突然来了个急刹。
紧接着,司机惊慌的声音传来:“御少,门口被人拦住了!”
好险啊,他开近了,才发现门口坐着一个女人。
如果稍不注意,指不定就从她身上碾过去了。
皇甫御闻言,颇为头疼的撑开眼睛。
定神往前看去——
朦胧皎洁的月光下,大铁门正中央,不知何时被人搬来一块超级大的石头,石块上坐着一个女孩。此时,女孩双手撑在膝头拖着腮,正好奇的往车里瞅,似乎想看清车里坐着谁。
皇甫御在看清女孩的容貌,俊脸都隐隐一沉:该死的苏静雅,她这是要搞什么鬼?!在他家门口搭帐篷,已经搞得皇城够丢脸了,现在还搬来石头堵着,到底是想干什么?!气急败坏的下车,皇甫御步伐有些虚浮,有些话,看来他必须当场和她讲清楚。
白馨见了,也立马跟着下车,担心的搀扶住皇甫御:“小心点,别摔了!”
皇甫御气匆匆的走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这时他才看正切:苏静雅大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水汪汪的楚楚可怜,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不知何时剪了整齐的刘海,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左边耳际的头发夹在耳后,别了一朵颜色娇媚的蔷薇花。而她的脚边,放了整整一篮的粉色蔷薇。
皇甫御心里狠狠一阵抽动了一下。时光飞梭,他好像看到了年幼的乐乐……
那时,她就是这样的装扮,乌黑的长发,整理的刘海,纯情可爱的模样,那时候,她经常让他在她耳际别一朵蔷薇。
他一直觉得俗气,她却偏偏要别,每次他不让,她就泪光盈盈的——哭给他看。
皇甫御垂在两侧的手,不由死死拽成拳头。
在他转身要回到车里,让司机把车开走的时候,可是苏静雅已经撇了撇嘴,可怜兮兮地喊:“欢、欢、哥、哥——”
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如铃铛一样好听,满满的全是撒娇。
可实际上……她却想哭。
他居然带着别的女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