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和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比了“请”的手势让她坐下说。
蒋品一坐下后,古流琛坐到了她旁边,拎起茶壶给她和古安和倒了杯茶。
古家的房子里很暖和,空调开得很高,这倒和他们父子俩身上的阴森有点不同,让穿着厚大衣的蒋品一坐在这里都出了一身的汗。
古安和喝了几口茶水后,朝蒋品一开始比手语,蒋品一艰难地分辨着他的意思,在他全部比完了之后,听见古流琛翻译道:“我父亲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既然是从小定下的婚事,那他希望过年之后我们可以结婚。”
蒋品一瞬间站了起来,好半天才道:“这不太好吧。”
她的反应根本不用古流琛帮忙翻译古安和都可以看得出什么意思,他皱着眉用表情问她:有什么不好?
蒋品一干巴巴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问过我父亲,您直接找我谈我做不了主的,这太突然了,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就结婚有点太赶了。”
古安和快速地比着手语,古流琛同步翻译道:“我父亲说,我们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不可能有更改,就算找你父亲说结果也是一样,你要学会接受它。而且时间一点都不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才结婚都有点太晚了。”
蒋品一脸色难看地睨向古流琛,古流琛看得出她的为难和不悦,稍稍思索了一下,朝父亲比了几个手语,父亲的脸色才算缓和了。
“我们走吧。”古流琛拉住蒋品一的手朝外走。
蒋品一回眸看了一眼望着他们的古安和,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用和你父亲说一声?”
古流琛头也不回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蒋品一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多呆,她巴不得离开,听他这么说也就作罢了。
和古流琛一起出来之后,蒋品一迅速甩开了他的手,快走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古流琛跟在她身后说:“我刚刚解救你出水火你就拆了桥,是不是有点太没良心了?”
蒋品一脚步一顿,僵硬半晌还是说了句:“谢谢。”
古流琛追上她,不紧不慢道:“不用客气,我们就快结婚了,帮你是分内之事。”
蒋品一吸了口气,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闭了嘴。
古流琛送她回去,在路上对她说:“其实我有时候很佩服你,你敢反抗这个地方的规则,即便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毅力,但不希望这些美好的品德最后演变成鲁莽和愚蠢。”
蒋品一低着头朝前走,不对他的话做什么回答,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古流琛跟着她一起走,虽然他的话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但他也不觉得自己白说了,因为他察觉到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拳。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古流琛伸手握住了她紧握成拳的手,强势地掰开了她的拳头与她十指交握,在她想要挣脱时语气阴沉道:“不要激怒我,那没什么好后果,我是为你好。”
蒋品一听他说话觉得很累,她觉得这个人已经完全被同化了。他有那样一个父亲,好像也很难不变得和这个园子一样。
蒋品一被迫与他手牵手回到自己家,到达门口时,她遇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这的人。
任曦背着包站在傅煜书家楼下,瞧见蒋品一和一个陌生男人举止亲密地出现,意外之余也替傅煜书感到不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面前,质问道:“蒋小姐,你这是什么情况?”
蒋品一蹙眉道:“你来这做什么?”
任曦道:“我是来找煜书的,他不在家,我在楼下等他,但我没想到会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这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蒋品一和古流琛交握的手。
蒋品一试着扯回自己的手,可古流琛力道很大,她失败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趁早回家去吧。”蒋品一麻木道。
任曦冷哼一声说:“你的事我不管,那这里是不是我呆的地方也轮不到你来管,之前姜皎和我说我还有犹豫,以为他故意添油加醋,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蒋品一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似乎非常疲惫。古流琛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去问任曦:“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为什么对我的未婚妻充满敌意呢?”
任曦瞪大眼,惊讶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
蒋品一立刻想要反驳,可不待她开口,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停在了斜对面楼下,她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这惹得任曦和古流琛也朝那边看了过去,全都看见了一身黑色的傅煜书从车上下来。
任曦瞧见傅煜书,一脸喜色道:“煜书,你终于回来了。”她朝他跑去,在距离蒋品一和古流琛不远的地方和他说着什么,而他的视线则停留在蒋品一和古流琛身上,嘴角抿得很紧。
任曦将一切都告诉了傅煜书,这是在场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蒋品一无奈地垂下了头,不愿去看傅煜书的眼神,而她耳边却还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他声线沙哑地问任曦:“你来这里干什么?趁着天还没全黑下来,回家去吧。”
任曦一怔,好像对傅煜书关注的重点感到诧异,半晌才道:“你看见她那样,第一反应居然是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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