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一口一个四弟妹,是将李氏压得死死的。
赵氏听着垂花门外一阵动静。忙上前打了圆场。
程氏笑意在嘴边一直挂着,自当个没事人似得。
此时外面阵阵步伐声越近,李氏也不敢再言。
不多会,桂嬷嬷与王婵左右伴着老夫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沈容与沈岚相继在后。
沈平成与谢钰两人并没有跟着过来,而是直接去了前院的会事厅。
赵氏还左顾右盼瞧了一翻,没见着沈平成的面。有些奇怪。
掩不住的失落,沈容看的一清二楚。
仅仅是如此。赵氏便就这样了,沈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赵氏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婵,因为她从不知道王婵这个人。
但其他三位夫人心里却是根明镜似的。
李氏一贯和老夫人亲近,又与王婵是表亲,她轻轻的将王婵拉到她身边,道:“婵姐儿,二姑母,唉……这都是天命,你也别太难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就你话多。”老夫人瞅了李氏一眼。
提起伤心事,王婵经不住又难过起来,她掩了掩泪角,轻声说:“我知道,也明白,不提这了,惹得你们也没了兴致。”
李氏连忙应着:“不提了,不提了。”
赵氏将两个女儿瞧仔细了,才将目光落到了王婵的身上,方才那一言一语,她也听了个明白。
王婵将将也把善意无辜,还带着些许泪花的目光移到了她这位从未见过的夫人身上,两人目光相触,赵氏稍顿,与王婵浅浅一笑,暗想,这个王婵可是个妙人儿。
王婵却觉得眼前这个表嫂,长相虽不差,但一板一眼,毫无特点,光看她那张脸,就知道是个死闷的性子。
心里头越发觉得她配不上这样出众的沈平成。
回了福华院,众位夫人,姑娘在屋中站着,桂嬷嬷扶着老夫人坐在了罗汉床上,老夫人瞧了眼王婵,就说:“婵姐儿往后就待在沈府了,你们都不可欺负她。桂嬷嬷,你去差人将上善苑收拾出来,在此之前,这些日子,婵姐儿你就暂时住在福华院的东暖阁里,丹朱与丹娘仍在你身边伺候着,这边再拨两个大丫鬟伺候着。”
桂嬷嬷连忙应是。
众人一听,让王婵暂住在东暖阁里,就立马分出了一个高低贵贱。
这便罢,老夫人就打发他们各自回院了。
出了福华院,李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赵氏,嘴角不由扬起。
“四弟妹你一直瞧着我作甚?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赵氏伸手抚上了脸面。
李氏悠的笑出了声,直摇头说:“二嫂你尽是会说笑话,我先回去了。”
惹得赵氏一阵奇怪。
站在一侧的沈容,突然想起上一世的这个时候。
人们都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却只有娘亲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她们的暗中嘲讽,娘亲也是浑然不知。
直到有一日,娘亲从老夫人口中知道了王婵的事情,原本坚固的一道防线,就此崩溃了。
如果娘亲早些知道,也许老夫人再与她说时,她根本不会那么手无足措,不知怎么应对。
回了锦林院,已近午时,沈容与沈岚从外归来,赵氏就让她们二人在她这用饭。
又吩咐了春林,等沈喧回来,让他也过这用膳。
赵氏想着谢钰在,沈平成大抵也不会回来用饭了。
在沈喧回来前,沈容安静的坐在一旁,在想该怎么开这个口。
一惯最能说的沈容沉寂了,赵氏更觉得奇怪,她出声问:“阿容,你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都安静了不少。”
沈岚也孤疑的看了过去,应和着:“在马车上,阿容也是这般不说话。”
沈容愕然,在马车上,老夫人就在一旁坐着,她哪里说得话。
她无奈的抬眼,感受到了赵氏与沈岚的灼热目光,堪笑说:“这不是向姐姐学习,做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嘛。”
沈岚不由笑出了声。
沈容再三思量,仔细斟酌,方看着赵氏:“娘,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情还与娘藏着掖着,说罢。”赵氏婉言笑道。
沈岚也打起了精神,坐在一旁想听听沈容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沈容摇头叹道:“还是我没去江杭前听琳姐儿说过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婵姨现在不是还未婚嫁嘛,是以前,婵姨好像与爹爹有过亲事。”
赵氏闻言僵了脸色。
沈容忙开口:“娘,您别乱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没什么事情,我就是这么随口一提,您也先别去问爹爹,毕竟还没什么事情,不然爹爹就该怪我多嘴了。”
沈岚恍然大悟的张口说:“难怪这一路上你都魂不守舍的,原来是为这个事情啊,我看也没什么。父亲都与母亲成婚这么多年了,多半是祖母想在江北给婵姨寻一门亲事。”
沈容原本的意思就是给赵氏提个醒,她便也跟着沈岚附和。
这样也不至于以后赵氏被王婵牵着鼻子走。
赵氏这才恢复了笑容:“知道你们为娘考虑,无事,婵姐儿是该找个人家嫁了,娘亲也得多为婵姐儿物色物色,看看江北有什么好人家,反正也是要给岚儿瞧得。”
“母亲,您又提我。”沈岚发羞的垂下脑去。
引得赵氏与沈容双双大笑。
等沈喧进来的时候,她们已经笑作一团。
沈喧木讷的站在屋中,愣了半晌:“二姐,阿容?你们回来了。”
沈容扬眉,板起笑脸道:“听哥哥这语气,是不想我们回来?”
沈喧忙伸出双手摇,认真做派道:“阿容,你可不许诬赖人,我哪里说过这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