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夫人,不及开口,老夫人又道:“也不是祥哥儿!”
闻言,赵氏与程氏皆松了一口气。后面跟着的桂嬷嬷连脸都不敢抬,她是在福华院同老夫人求了半天情,又说了好些好话,老夫人才出面处理原子的事情。
老夫人又道:“别在这杵着了,都各自回院去。”
赵氏只得领着沈容往回折。
但看老夫人的模样,抵是桂嬷嬷是真下了功夫。
且这又没大牵扯到沈家的门面,老夫人也不想让这些个大汉在沈府里闹事,多半是要替桂嬷嬷还了原子的外债。
这剂药下的虽不够猛,也够桂嬷嬷缓小半个月了。
沈容便安生的同赵氏回了锦林院。
然桂嬷嬷紧跟着老夫人到了前院,前院的小厮门正拦着那些大汉。
大汉手中的原子看见桂嬷嬷的身影,忽然激动起来,乱伸腿脚,“娘,娘,您可要救救儿子……娘!”
他是在这些大汉手中吃过苦头的,浑身青肿,疼痛难耐,背脊骨好像断了似得,他哪里顾得上老夫人。
桂嬷嬷气急败坏的看着原子,心里头又心疼的厉害,她嘴上冷眼冷语:“你这个畜生!还让人闹到了沈府,惊动了老夫人!你这个畜生!还不向老夫人磕头认错!”
原子使劲甩开那大汉,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老夫人救他这一条小命。
那大汉用力一扯,就将他拉了起来,瞧见主事的出来了,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沈老夫人,我们也都是混口饭吃,打搅到贵府,也是没有法子,要怪就怪这个小子不老实!欠债不还乃天经地义,沈老夫人是大人物,应该更比我们这些小人明白。”
桂嬷嬷小心瞧了眼老夫人,只听老夫人沉声道:“桂嬷嬷,将二百两递过去。”
桂嬷嬷忙拖着一个钱袋,小心谨慎的奉上。
“二百两?沈老夫人,他小子欠的可是五百两!不是区区二百两就能打发了的!”后面一个不甘心的壮汉先开了口。
老夫人瞧也未瞧他,坦然抿唇笑道:“我们沈府从不欺善,也不怕恶,你们私自放贷,给人下套,这些手段若真追查起来,可不是五百两就能了事的,他既欠你二百两,给你五十两利息也是多给你的,桂嬷嬷,再递五十两。”
桂嬷嬷依言又递过去五十两。
后面几个大汉又要出声,就被为首的制止了,他拱手笑了笑,示意将那原子放了,说道:“今儿个我们就卖给您一个面子,您说二百五十两就是二百五十两,不过再有下次,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后面的大汉一脚将原子踹在了地上,扔出了地契,收了银子,就出了沈府。原子一身麻灰色的粗布衣袍,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多些老夫人救命之恩,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出面此事,完全是凭着桂嬷嬷在她身边劳心劳力伺候多年,她冷瞧了原子一眼,转身便往回走。
桂嬷嬷咬着牙在原子身上捶了两拳,恨不得将他随时拴在腰上,不让他出去闯祸,桂嬷嬷气恼的道:“你好自为之!再惹事,娘也保不了你!”
话落,赶紧追上了老夫人,小心的扶着老夫人:“奴婢对不住您,那些银子,奴婢一定还给您。”
老夫人由桂嬷嬷扶着,“就从你的月俸扣。”
桂嬷嬷不敢有任何言语,直点头道了声是。
这一路,桂嬷嬷都不敢再说话,怕是连原子的婚事都不能提了,好在刘嬷嬷那边已经安分了,她才觉得心里头好受些,总不至于损了夫人又折兵。
这方回了福华院,桂嬷嬷就看见王婵在廊下站着,她又浑身一松,王婵陪老夫人说说话,没准老夫人就忘了这事了。
她上前屈身喊了一句:“表小姐。”
王婵敷衍的点点头,直接上前搀着老夫人,搀着老夫人进了屋内,她亲近道:“姨母,方才我来找您一起用膳,下人说您出去了,知道您马上回来,我便差人准备了午膳。”
王婵已经无趣了好些天了,关键这么些天她没有看见沈平成一面,就连赵氏那边,她过去几次,都是吃了闭门羹的,下人不是声称二夫人已经歇下了,就是二夫人不在院内,再这样下去,她怕没机会了。
她紧紧的凑着老夫人身边,愁眉苦脸,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委屈说道:“姨母,我看我还是回江杭好了,在这边,也不受人待见,怕是这府上,没有一个希望我留下的,到底我是外人,还是早早的离开,给各位哥哥嫂嫂留一个好印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