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一送过宾客,老夫人便遣了众人各自回院了。
又亲自交代了沈容第二日去东厢院与谢荀道歉,沈容口上应了,待明日去了东厢,道不道歉就另当别论了。
回锦林院时,赵氏这才问:“东厢哪里冒出了小王爷,阿容,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一边沈岚后知后觉的开口:“阿容,这就是你离开中堂所发生的事情吧!”
沈容轻轻一笑:“姐姐英明,娘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是他惹我,我可没惹他。”
“胡闹!人家即使小王爷身份,岂能由你胡来,记着你祖母的吩咐,明日亲自去道歉,不准任意妄为。”纵是赵氏板着脸面,也仍婉柔静惠。
随后跟过来的沈平成听声,立即大步而至:“哪个小王爷?”
“明王府的。”沈容说。
“谢荀?他怎么好端端跑到沈府凑热闹了,是谁带他来的。”沈平成面露疑云,明王爷一向不问世事,怎么小王爷跑到了江北。
沈容清了清嗓子:“是与纪小侯爷一同来的,约莫是与纪小侯爷交好。”她知道沈平成要一问究竟才罢休,索性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他交代的清楚。
沈平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手揽过赵氏,将她揽入怀中,冲着她们姐妹二人摆手,“你们也疲了一日,快回屋休息吧。”
沈容拉着沈岚一溜烟的就进了内院。
沈岚这才得了机会开口问她:“祖母没有怪罪下来罢。”
沈容摇头:“这倒没有,谢荀的伤说重也不重,约莫在府上养上今日就好了,他还能真赖在沈府不走?姐姐且放心吧。”她轻轻推着沈岚入了屋,便也折身回了自己闺房。
如意这个嘴巴,还不紧她说话,冬梅与桑枝就都知道了,冬梅嘴里气呼呼的念叨:“这哪里是王爷,我看分明是流氓痞…唔……唔…”
桑枝一把捂住冬梅的嘴巴:“怎么也是王爷身份,这话若是让有心听见了,不是给咱们姑娘身上惹罪。”
冬梅连忙扯开桑枝的手,自己捂住了嘴巴。
夜渐深,摇曳的烛光映着窗纸散着黄晕的光线,烛泪一滴落了一滴,慢慢燃灭。
沈容平躺在床榻上,静静感受着静夜的气息,脑中想着上一世,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最后她想到了谢钰。
他的容颜,他的眉骨,他的眼眸,在她的脑中越来越清晰,她从前不信命,可重生了一回,她忽然相信缘分,相信宿命,更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知他是否如她这般想他。
睡梦间,她轻轻抿起嘴角,是笑了。
这一夜,睡得大好。
早起去福华院请安时,老夫人仍再三的叮嘱她前去东厢。
沈英听得稀罕,请安出来,连忙跟在沈容的身边:“三姐姐,东厢里住着是什么人呐,怎么让祖母这么看重,前几日还未听说呢,莫不是昨日才住过去的?”
沈容想了想:“要不你随我一起去瞧瞧?”
沈英闻言立即喜上眉梢,温温吞吞道:“这…可以吗?我可以去吗?”
沈容反问她一句:“怎么不可以?走吧。”
沈英乐呵呵的跟在她身边,沈琳见状,心中也是万分好奇,厚着脸皮跟了过去:“三姐姐不介意我也一起去罢。”
沈容没搭理她,反正沈琳脸皮厚,就是她不说话,她也会跟着来的。
三人一同入了东厢,沈英还有些害怕的躲在后面,沈琳倒是胆子大的很,知道东厢里住着的一定是个人物,不然老夫人也不会这么敬重。
他们才进了院子,忽然沈英跳着脚就往后去:“鬼啊!鬼啊!”
“谁火(说)小狼(王)是滚(鬼)!甭(不)劳(要)命咯(了)!”含糊冷硬的声音立即传来,随着他的声音,手中刚咬了一口的果子随即被抛了过来。
沈容反应快,身子往后一偏便躲了过去,沈琳因好奇往前凑了凑,被那果子直接砸在脑袋上,砸了个结实,两眼冒黑。
沈容方才看清谢荀,也难怪沈英会误以为他是鬼了,脸上抹着各种颜色的药汁,青一块紫一块,脸颊还肿着,这幅模样还真人不人鬼不鬼的。
谢荀气炸了,两手捂着脸,指着沈容哭骂道:“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人!还敢带着别人过来羞辱小王!小王的一世英明尽毁一旦,你赔小王英俊神武的面容!”
谢荀随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木棍就向着沈琳沈英丢去,“还不快滚!留在这找死啊!”
却不敢丢向沈容。
沈英惊叫一声,一溜烟就跑了,沈琳多看了几眼,捂着脑袋也紧跟出了东厢。
见沈容还不走,谢荀身边的随从胡狄立即护在了谢荀身前,谢荀气急,踹了他屁股一脚:“我还怕了她不成?若不是昨日仗着人多势重…我才不怕!”
沈容往前走了几步,笑了笑:“你三哥临走前特意交代我,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代你三哥替他收拾你,再不听话,直接连人一起丢到对面府邸。”
“什么?”谢荀仰天长叹:“三哥,你一世英明,怎么就栽在女人手里了!”吼完之后,立即瞥了眼胡狄,哭笑不得的开口:“外面风大,还不快请未来三嫂进屋里歇着!”
自己又紧巴巴的过来,傻笑着:“三嫂,你过来是瞧我的?”他指着自己那张青肿了的脸:“我没事,你瞧我像是有事的吗?”
沈容正经的摇摇头:“我也瞧着没事,挺好的。”
闻言,谢荀险些没软在地上,硬是笑撑着:“没事,没事……”能没事嘛!他多英俊帅气逼人的脸蛋啊!果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他真是被纪思远那小子给坑了!
什么温柔贤淑,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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