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云绯,一切都是云绯夺走的。
如果没有云绯,温衍现在爱的人还是她,乐正岑也不可能跟她一刀两断,说再无关系。这两个人,都被云绯给迷惑了!
方倩在黑暗里抬起眼,双眼亮得慑人。那光芒,就像是阴毒的毒蛇露出尖利的毒牙。
云绯,你夺走我身边亲近的人,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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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方倩房间后,乐正岑没急着离开,反正这时候流水派的弟子们都睡得鼾声四起,他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他一个人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绕着走了一圈,到了后山时才停住了脚,而后,微微侧了头,对身后说到,“出来吧。”
他身后,本是一片浓重的夜色中慢慢抽离出一道人影,红衣艳艳,乌云墨发。
乐正岑转过身,看了她半天,笑了声,“你这是睡不着?”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露出绝色倾城的容貌,“是啊,睡不着。你这也是睡不着,还是梦游到了流水?”
说话的正是本该在屋中睡大觉的云绯。
乐正岑眯眼笑,“是啊,梦里都想着你,专程来看你了。”
云绯“嗤”了一声,道,“我瞧你是想念你那旧*吧。怎么,被抛弃了?”
闻言,乐正岑啧啧两声,道,“你这是跟了我多久啊。”
“不久不久,也就你刚进大门的时候。”云绯耸肩答道,笑容浅浅。
乐正岑嘴角微扬,心情好似好了很多,“一起走走?”
云绯歪头想了想,道,“怎么?要我安慰你?”
“是啊,得美人安慰我心里才舒服。”乐正岑应得极快。
云绯勾唇一笑,几步走到他身边,曼声说到,“走吧。这多日不见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你的。”
由于乐正岑身体渐渐好转,所有的事他都能自己做了,云绯自然不用天天去报道。咳咳,其实是温衍不乐意她天天去,所以,两人还真是多日不见。
虽然可能只是云绯随口的一句话,但这话落在乐正岑心里,莫名的暖了心。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踏着夜色到了后山的湖边,各自掀衣坐下,浅淡的月光从树杈中落下,洒在他们的衣服上,脸上。
云绯很八卦地问了乐正岑方才和方倩说了什么,乐正岑倒也不遮遮掩掩,说了个七七八八。听完后,云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摇头叹息道,“听到她的回答,你是不是挺失意的?没关系,肩膀借你。”
乐正岑扭头看她,一双眼眼角微挑,似乎有些想笑:“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求个死心罢了。”
话毕,乐正岑看见云绯的笑微微敛了几分,明眸静垂,比之平素的明媚,忽而多出几分澄澈来,“我信。”
乐正岑微愣。
云绯又抬头看他,一双眸子像是染上了一抹星光,淡淡明色:“我信。”顿了顿,她又忽而笑道:“那些个为情所困啊,悲伤到无法自已啊什么的,确实不太适合你。”
乐正岑笑了出来,反问道:“那依你所说,什么适合我?”
“喝酒适合你。”云绯扬眸轻笑,然后站起身来,长长的裙摆拂过脚面,像一朵渐次开第的莲花,“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酒来。”
说完,云绯就转身离开了。乐正岑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扶额叹息:“明明是自己想喝酒,偏要借我的名头。唉,但愿温衍知道后不会往我的药里下毒药。”
等云绯拿来酒,已经是好一会儿后的事了。乐正岑甚至怀疑,她要是再不回来,他估摸着就得在这儿睡着了。
好在云绯到底是在他睡着前回来了。
“喏,上好的陈年花雕,我从厨房偷来的。”云绯抱着两个酒坛子在乐正岑身边坐下,将其中的一个酒坛子往他怀里一方,笑吟吟道:“若是给他们发现,明天指不定会打死我。”
乐正岑把酒坛从怀里拿出来,笑着说:“他们不敢打死你,倒是温衍,不知道怎么罚你。”
说到温衍,云绯缩了缩肩,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过,当两人几口酒下肚后,云绯笑嘻嘻道:“果然喝酒壮胆,就算师傅现在站在我身后,我都不怕。”
乐正岑笑睨她一眼,暗想要是温衍真的现在出现在她身后,不怕才怪。
不过,心里想是这么想的,乐正岑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怎么说,云绯也给了自己借酒消愁的机会。
月色皎洁,湖水清波,两个人对着湖水,映着水光月色,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酒来,一时间,满腹愤懑仿佛都随着这酒香散了干净。
到酒坛中还剩下一小半的时候,乐正岑将酒坛往地上一搁,忽而说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借酒消愁?”云绯扭头看他,眼中波光流转,“刚刚某人还说自己不难过的。”
乐正岑笑了笑,没有说话。云绯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说:“左右无事,不然说说你和方倩的事儿?”
闻言,乐正岑眉眼似乎动了动,有些忧愁地说:“这是专往人伤口上撒盐啊。”
“反正你也不难过。”
被云绯又用这个理由堵住嘴,乐正岑很惆怅,惆怅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装大度。
云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几声,抬了抬手里的酒坛子,说:“得了,不然说说你以前的事也行。”
“真的假的?我自己以前的事就行?”乐正岑一脸怀疑,“你会想听?”
云绯笑,手肘搁在膝盖上,手背则撑着下颌,漫漫笑道,“闲着无事,刚好有点兴趣。”
乐正岑点点头,却开口道,“我说我之前的事,你是不是应该拿同样的来作为交换?”
闻言,云绯低眸想了想,以前的事她真的记不得多少,要说的话,无非就是和简疏白抢了多少吃的,嫁祸了其他弟子多少次,又被温衍如何无奈地放过。
“你要我说些以前的事作为交换,我着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些琐碎事情你定然也没什么兴趣。”云绯侧眸将他看着,一脸诚恳的模样。
听到这话,乐正岑不由得一笑,道,“你也倒是实诚。算了,你都好酒招待我了,我就说些故事换酒钱好了。”
云绯盈盈一笑:“成交。”
见云绯应下,乐正岑将目光投向远方,有些飘渺着,回想起过往。
“其实我也没多少可说。我父亲是炎派上一任的掌门,而他只有我一个儿子,自然期望将来将炎派交到我手上。所以从小我对他的印象,一如既往的全是板着脸,神情颇有些凶恶。”
乐正岑从有记忆以来,就是日复一日的练习武功。他父亲在这方面上待他确实还不错,但凡和武功有关的,无论他要看什么书籍,他父亲都会千方百计给他弄来。
诚然,每个孩子小的时候自然都愿意到处撒丫子去玩,谁乐意天天不是捧着书就是扎扎马步或者练武。
可是,乐正岑自幼便精明,他发现只要他肯学,肯练,他父亲待他就不会差。尤其是他每练成一重时,父亲对他的态度就极其的好。故而他便做出一副肯学的模样,加上他又颇有天赋,习起来极快,所以他父亲从之前的随意打骂,到后来的有求必应。
“等等。”说到这里,乐正岑顿了顿,似乎是口渴了,喝了一口酒,而云绯就趁机问出了疑问:“你既然是接任的炎派,那为什么红教教主也是你?”
“前任红教教主是我父亲。”乐正岑说着,将腿伸直,眉梢轻扬。
“哐当”一声,云绯手里的酒坛子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捡了起来,只是还是流出了不少酒,让她很有些心疼。等擦拭干净酒坛子的口后,她才转过头,蹙着眉问:“怎么前红教教主也是你父亲?你到底有几个好父亲?还是你到底有几个好母亲?”
乐正岑被这话问得一乐,清了清嗓子,说:“亲生父母只有一个。只不过前任红教教主是我的义父而已。”
云绯大松一口气。差点就把乐正岑归为两个人合体变成的怪物了。
“我年少时去京城的时候,遇到杀身之祸,还好被义父救了命。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多的优点,刚好有恩必报是其中之一。但义父他老人家要我报答他的方式,居然是收我做义子,然后将毕生武功全传给我了。”
“全传给你?”云绯眨着眼,有些诧异。
乐正岑点了点头,也转头看向云绯,认真地说:“他真的是用传的,传功的方式。”
云绯的脸上瞬间露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