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稀客和一位“熟客”。
一大清早,云绯还在自己房里补眠的时候,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她赖在g上不想动,只听得门上的敲门声一阵大过一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知不知道大师姐我起*气很重的!”
前几天被温衍折腾得总是睡不好觉,好不容易月事来了,温衍这才放了她回房休息,她总算能好好地睡一觉,结果没想到这个“好好睡觉”的第一天,就被人吵醒了。
云绯一嗓子吼完,门外安静了片刻,传来了一道也有些郁闷的声音:“我知道大师姐有起*气啊,可是,确实是有事。”
这个声音,是周光远的。而这幅画面,似乎有些久违的熟悉。
好像很久前——哦,不久前,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
新仇旧恨涌上来,云绯一拍g铺坐了起来,披上衣服,散着头发就蹬蹬蹬跑到了大门口,双手一用力,门“啪”地一声打开,吓了站在门口的周光远一大跳。
“大师姐……”
“赶紧说什么大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吵醒我!如果不是什么要掉脑袋或者是天塌了的事儿,你喊大师兄都没有!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要当新郎官了,待会我就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掉脑袋’和‘天塌了’!”
听着云绯带着怒气说了这么大一通,周光远无辜地眨了眨眼,半天才像是缓过神来,说道:“可是……这次喊大师兄真的有用了。”
云绯狠狠瞪他。
周光远赶紧说:“报告大师姐,大师兄回来了!”
云绯怔了一怔,下一秒,像一阵风似的从周光远身边掠了过去,只留下一道素白的背影。
周光远扒拉了一下被人为风吹乱的头发,咳嗽了两声,暗暗道:“大师姐起*气一日比一日重,还好这次真的是大师兄回来了,不然,我这个新郎官怕是都当不成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周光远还是自己嘿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跟着云绯的脚步往前厅走去。
云绯急急忙忙地朝前厅走去,在经过一片从后山引到派中的一块小湖泊时,她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抽出一根随身带的丝带,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如墨长发中,很快就挽出一个简单好看的发髻。
等她理好了衣服头发,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周光远一脸讶然地站在一旁,像是不认识般。云绯扯了扯嘴角,冲他道:“看好了?以后记得梳给宗瑶。”说完,她就转身朝前厅走去,周光远愣了半晌,才跟了上去。
当云绯走到前厅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师傅今天起得倒早,反倒是师妹晚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云绯心头一柔,忍不住扬起嘴角走了进去,笑吟吟道:“师兄也挺早的,难不成是一\夜没睡?”
云绯一边说,一边看向大厅靠右侧第一个位置。简疏白一身一袭月白色绣金龙的袍子,墨发用玉簪子绾着,俊颜朗目,笑容温和。在触及到云绯偷来的视线,他本是带着笑意的眼里一瞬水纹波动,沁出丝丝柔情来。
“师妹终于醒了。”简疏白笑着调侃。
“师兄终于舍得回来了。”云绯毫不示弱地回复过去,直直走到简疏白身旁似乎刻意为她空出来的一个座位旁,坐了下来。
简疏白笑着转头看她,“我可是亲自把你要的人送来了,怎么感谢我?”
云绯摸了摸下巴,摇着头道:“师兄如今可是一国之君,什么没有?还找我这个老百姓伸手要东西,你说说,好意思吗?”
闻言,简疏白哈哈笑了起来,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上座兀自喝着茶优哉游哉的师傅大人,感叹道:“师傅啊,你看看,这么久不见,师妹的嘴巴还是这么厉害。”
温衍头也不抬地回:“这不是你俩习惯的方式么?好意思告状。”
被师徒俩联手吐槽了一回,简疏白郁卒了。一瞬安静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子的笑声,云绯忍不住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这屋里除了简疏白和冬夏外,居然还有两个陌生人。
“师兄?”云绯有些诧异地问向简疏白。
简疏白似乎这才想起来要给云绯介绍一下,顿时咳嗽了下,指了指自己对面那个面容英俊,但表情淡漠的男子,向云绯介绍道:“这就是我在信里和你说过的,带着一万兵马挫败了夷狄五万敌军的骠骑将军,岳子骞。”
云绯“啊”了一声,忆起简疏白确实在信里说过这件事,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