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女儿家,对豪爽有气度的男人,尤其容易倾心。
就好比简疏白这一次。
所以,宴会散后,岳嘉怡缠着岳子骞说了简疏白的一些事,当问起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岳子骞板着脸,以一句“你问这么多,难道是对皇上动了心”塞住了岳嘉怡的嘴。
从岳子骞这里走不通,岳嘉怡小姑娘就干脆打入敌人内部,先以挡酒道谢为由,通过自家哥哥的便利,一来二去地进宫。而后一回生,二回熟,次次去骚扰简疏白一番。
这下,就连宫中的宫女们都看出来这岳将军家的妹妹,对皇上生了意思。
简疏白自然是知道的。可他毕竟那天只是出于好心,当然也有岳子骞的原因在里面,并不是真的对岳嘉怡有意思。他不愿耽误岳嘉怡,便三番两次暗示没那回事,他如今凡心未动,六根还算清静。
哪知岳嘉怡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她到处去打听,最后从新皇那里知道简疏白的冲冠那事儿吧,就是以讹传讹。那故事里的红颜其实是简疏白的师妹,两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兄妹。不然,不可能云绯在宫里住了那么久,简疏白都不封个妃什么的。
只能说,姑娘家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挺灵的。至少这一点上,岳嘉怡没有分析错。
既然简疏白不是真的对那位传说中的南朝第一美人云绯,有师兄妹以外的情意,岳嘉怡便将简疏白的暗示弃之脑后,仍是三番两头地往宫里跑,或者怂恿自家哥哥把皇帝带出来打个猎,骑个马,然后她就想尾巴一样的跟上去,决定坚决贯彻坚持不懈的好习惯,坚信女追男隔层纱,势要将简疏白纳入石榴裙下。
这便有了岳嘉怡千里迢迢跟着简疏白来到流水的故事。
待云绯听完这一场宴会引发的*的全经过,当下捂着肚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直笑得嘴角都酸涩了,才揉着脸道,“我看啊,师兄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温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明显是和云绯一国的。
可怜我们的简疏白,作为一个万人之上的皇帝,此时遇到自家的师傅和师妹,只能叹口气认他们开涮。
看着乐正岑这番模样,云绯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手仍按住肚子,一手却拿手拍了拍乐正岑的手臂,微微一抬下巴,道,“你难不成还想让师兄跟紫韵一起么?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这边坚决不同意。”
笑了好一会儿,云绯清了清嗓子,揉了揉脸,让自己的神情镇定下来后,她转头看向简疏白,忽然语重心长地问道:“师兄,反正你现在也是一个人,不妨考虑一下嘉怡?”
简疏白闻言连连摇头。
云绯眯起眼:“为什么?嘉怡多好的一个姑娘,活泼可爱,和你挺般配的。”
简疏白仍是摇了摇头。
云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地将他打量了一遍,了然道:“看你这意思,还是放不下那个紫韵呢。”
听到这句话,简疏白一直无奈的脸忽然一变,就像是本来只是大太阳天儿飘着几朵云朵,结果这云朵一下子变成了乌云,且还有一道雷轰隆隆劈了下来。
瞧着简疏白这小模样,云绯本来是试探性地一问,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当下有些不悦道:“那个紫韵如今都跟了别人了,她一直都是郭正一的人,师兄何苦还记挂着。”
闻言,温衍抬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而后眯眼道,“你真的是这么讨厌紫韵,还是因为疏白啊?”
听出温衍的话里有疑似吃醋的味儿,云绯一挑眉梢,眼中神色如水涔涔,含着戏谑之色,“当然是真的。怎么?师傅喜欢?那师傅就自己收了吧,别再放她来祸害师兄了。”
将云绯的手捏在手里轻轻摩挲,乐正岑眼眸含笑道,“没见过让如此怂恿夫君收小妾的妻子。”
这话说得云绯一愣,伶牙俐齿瞬间哽住,半天才含糊道:“什……什么夫君。”
一旁心里受到创伤的简疏白忍不住叹气道:“没看见这里有人伤心么,秀恩爱走开。”
“哦。”云绯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笑盈盈地对简疏白说:“师兄,这可是师傅的房间,估计要你走了。”
简疏白哀叹一声,靠着椅背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