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眼睛,然后将浸湿的帕子搭在简疏白额上,低头犹豫了片刻,俯身在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简疏白,我懂了,我这就走。”抬起脸时,岳嘉怡低低说了声,站起身来,又看了简疏白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岳嘉怡走得太急,到底是没有听见简疏白喃喃道:“嘉怡……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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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简疏白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敲过一样。
他揉着额头坐了起来,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罗汉榻上坐着个人,他一惊,转头看去,却见云绯不顾形象地翘着腿,撑着脸看着他。
“哎哟,醉鬼师兄醒了啊?”见简疏白坐了起来,云绯语气懒懒地说。
简疏白一边揉着头,一边看着云绯,皱着眉问:“你怎么在我房里?”
“哦,我是来叫你起来给人践行的,但你实在是睡得太沉了,可见昨晚喝得实在多,怎么叫都叫不起来,只好等在这里喽。”云绯用手指缠着头发,笑着说。
简疏白眉头紧锁,奇怪问道:“践行?给谁践行?”
云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岳嘉怡,她走了。”
听到这个名字,简疏白揉着额头的手戛然一停。他似是被时间凝固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问:“嘉怡?”
“嗯啊,岳子骞的妹妹,师兄的爱慕者,岳嘉怡。”
简疏白立马掀了被子,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由于他的动作太猛,整个人晃了晃,差点又要回到被窝的怀抱中。
“她在哪儿?她要去哪儿?”简疏白快速地披着外衣,忍着还在扯痛的头,着急问道。
云绯狐疑地看着他,身体一动不动:“先回答哪个?”
“她在哪儿?”
“她啊,早走了啊。”云绯换了个姿势,依旧懒洋洋地说:“一直叫你叫不醒,人没拦下,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简疏白系着衣带的手一顿,下一刻,衣带应声而断。
云绯“呀”了一声,捂着嘴,一脸惊慌道:“师兄!”
简疏白转眸看来,神色沉沉的。
云绯转过头,忍笑道:“你刚扯断的不是衣带,是裤带。”
简疏白低头一看,顿时傻了。于是,云绯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
当简疏白收拾好,跟着云绯到了前厅的时候,前厅里坐着四个人。温衍、岳子骞,甚至还有周光远和宗瑶这对新婚夫妇。
“大师兄。”周光远三人看见简疏白走过来,都点头打了招呼。简疏白艰难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岳子骞,神色有些意外:“嘉怡走了?”
“嗯。”岳子骞回答他,声音冷冷的。
简疏白蹙了蹙眉:“你怎么不跟着她?回京路这么远,她一个女儿家,万一遇到什么事呢?”
在来前厅的路上,简疏白就从云绯那里得知了,岳嘉怡一大早就起来和她告别,说是要回京。
岳子骞神情冷淡,语气更冷淡:“子骞是护驾而来的,要保护皇上的安危。”
“可是嘉怡……”
“我让朱哲瀚送她回京了。”温衍的声音从一旁插了进来。简疏白转头看向温衍,见他瞧着自个儿的目光很有些研判的意味。
简疏白心头一顿,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儿后,才低声道:“是么?也好,也好。”
大家不知道他这个“也好”是什么意思,都不说话。而周光远大约是觉得太安静了些,咳嗽了声,说:“大师兄放心吧,哲瀚的武功也不错,护送岳小姐回京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简疏白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只是点了点头。
温衍看了他半天,摇了摇头,对云绯道:“昨天郭正一来的时候,还好没让冬夏出来。现在郭正一心情估计不太好,是时候把冬夏送过去了。”
“门主说的是,我前几天派人去问了下,炎派招收新弟子的事就是这几天结束了。”宗瑶接口道:“是该安排冬夏姑娘过去了,迟了可能就错过了。”
云绯点了点头,想起这几日忙着宗瑶和周光远的婚事,去看冬夏的时候少了些。便想着待会去看看她,然后安排她赶紧去炎派。
见几人商议起派中事情,岳子骞觉得自己不好多呆,便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简疏白从后面叫住:“子骞。”
岳子骞回头,见简疏白看着自己,眸色暗沉:“你是不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