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云语柔送回房内,亲自打了盆水替她泡完脚,待她躺下闭眼,凤亦北都一直坐在她的身边,望着沉睡中的她,直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才起身离开。
凤亦北将房门轻轻关上那一刹间,原来在床上发出轻鼾声人儿睁开了眼睛,云语柔蹑手蹑脚的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
极轻的拉开房门,跟在凤亦北身后,一同消失在夜幕中。
凤亦北走进棠娘娘居住的小楼,见棠娘娘正端坐在圆椅中,微闭着眼睛。上官婉琦轻轻的替她捶着肩,落在旁人眼中根本就是:不是亲女儿胜似亲女儿。见凤亦北进来,棠娘娘睁了眼,淡淡的说,“你来了!母妃还以为你忘了还有我这个娘呢?”
见上官婉琦在场,凤亦北的脸沉下,他拉过一把椅子自行坐下,“母妃,孩儿想问您,为什么……”
“你是想我问为什么要那样对云语柔吗?”棠娘娘接下凤亦北那未完的话。
凤亦北点了点头。
“因为母妃不想见你以后为了她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母妃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北儿。”棠娘娘语气坚定的说。
“母妃,岂话怎讲?”凤亦北听得一头露水。
“我在天圣国居住的期间,曾让大王子替我给云语柔卜过卦,卦相显示,她乃红颜薄命之人。她命属空亡!而且……而且,从卦相来看,她的大限将至了!母妃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你啊!”
“荒唐!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凤亦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浮着青筋。
“琦儿,将当时所卜卦相给他看看!”棠娘娘回身对着身后的上官婉琦轻道。
上官婉琦微微点头,走到一边的木柜前,拉开一层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卷着的羊皮纸,走向凤亦北。
凤亦北大手一摆,直接将那个羊皮纸给扫落在地,“我不信这些,就算她真如卜卦所言,那又如何?我愿为她孑然一身,我只希望在她活着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棠娘娘怔怔的看着凤亦北,“北儿,你当真被她迷惑至深啊!”
“母妃,您错了,孩儿这是用情至深!”
棠娘娘轻叹口气,望着凤亦北,嚅嚅道,“母妃我就不明白了,琦儿她哪点不如她云语柔了?为什么你偏要放着如此好的女孩不要?她云语柔到底对你……”
凤亦北似乎不想在再这方面纠结,他望了眼上官婉琦,对着棠娘娘说,“母妃,琦儿好不好对孩儿来说已经早就无关紧要,您若当真喜欢她,就将她收为女儿也无防,只是不要打扰到我与柔儿的生活即可!”说完,拉开门,大步离去。
棠娘娘望着凤亦北的背影,气得将手重重的捶在桌上,腕上玉镯与桌面击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夜的宁静中。
一脸戾气的棠娘娘与上官婉琦对望了眼,两人似乎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窗棂下的云语柔不由的心里“咯噔”下,好强大的摧心术啊!
她悄悄的从窗下撤离,趁着夜的掩护,疾速的沿小路潜回自己的房间。
当她刚刚钻进被窝,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月光在凤亦北的后背倾泻,让他那健硕的影子出现在门前清冷的地面上。
凤亦北回身拴上门拴,摸黑走到床前,黑暗中,云语柔听到他发出一声叹息,虽然它很微轻,但在夜的寂静中,还是那般的清晰。
掀开被子,凤亦北和衣躺在云语柔的身边,他睁眼望着那漆黑的床顶,棠娘娘的话在他的耳边轻荡,“她命属空亡!”想来,母妃找人卜的是真正的云府二千金云语柔命相吧?
但是母妃后面的那句,“从卦相来看,她的大限将至!”又是什么意思呢?
真正的云语柔或许早已香消玉殒了,又何来的大限将至?难道母妃算得不是真正的云语柔命相?而是此时此刻在身旁的她?念头一闪,凤亦北不由的全身一个颤抖。
在他身边假寐的云语柔自然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只是不说。
凤亦北伸手将云语柔轻轻的揽进怀中,这时的他有些害怕,不是他不相信母妃的话,而是天下人皆知,当世有三神算:前国师,天圣大王子,五毒之尊。
天圣大王子言晞风的占卜之术在当世屈指可数。
前国师早已在四年前莫名的被人刺死,只留下独女,即当今的皇后苏南樱,苏家神算之说到她这也就划上了句号。
五毒之尊柳长生即为上官婉琦的外公,曾放言不问政事,只求寄情山水,他虽然怀疑那卦相有可能是其所造,但还是觉得心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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