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竟然没有发动一次像样的攻击,这让本来看到蜂拥蚁附、如同潮水一般的楚军而心悸的刘封感到心中一松。
“郝将军,你说刘琦大军是我军人数的三倍,为何半月来竟然没有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虽然不满郝昭的为人,但大敌当前,刘封还是表现的很是谦卑热情,笑着问道。
郝昭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想了半晌,摇头说道:“末将也不知道,或许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吧?不过末将相信,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坚守城池,刘琦就算有什么诡计都没什么用的。敌军数量众多,粮草的消耗极为惊人,只要我们坚守个半年,相信他一定会粮尽退兵。
刘封感觉郝昭说的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又过了五六天之后,刘封忽然听说有刘琦军中的使者连夜来到郝昭帐中,密谋了半天之后才出来,那个使者临走的时候,郝昭竟然还亲自相送,不由得心中疑惑,便来到了郝昭营中,询问此事。
只见郝昭淡淡说道:“这是我当初在汉阳郡的一个旧部,名叫姜冏,当初末将退到乌氏之时,幸亏他为我军阻挡追兵,才使得末将安然来到乌氏,当初末将对此人许诺,只要他能率部抵挡追兵半个时辰,末将就答允送还他的家眷,此次他来拜会,只是以故交身份前来表示感谢,并无他意。”
“哦?原来如此,郝将军果然是诚信之人,尾生抱柱,一诺千金,令人佩服,只不过这姜冏也真是有意思,竟然在双方开战的时刻前来拜会将军,而且是在深夜,最让人感到好笑的是,为了说一声感谢,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在将军营中说上半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郝昭闻言不由的面色一变,沉声说道。
刘封却是笑着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姜冏有问题,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怀疑将军,真的是好笑之极,将军请不必疑虑。”
郝昭点了点头,冰霜一般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感激,对刘封抱拳说道:“多谢大公子信任,呵呵,正如公子所言,刘琦想用这种手段离间你我关系,实在是幼稚可笑。”
其实郝昭也知道,姜冏半夜来访,肯定是处于刘琦的指使,但是他却问心无愧,再加上姜冏也确实与自己有些交情,所以这才接见。
刘封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见郝昭没有半分的愧色,心下不由暗骂此人无耻,但也不动声色,又与郝昭说了几句话,这才返回到自己营中。
这时候的邹岐已经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皱眉说道:“郝昭此人之前便不顾下官的劝阻而将姜冏的家眷送往冀县,很明显是为了讨好刘琦,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只可惜主公竟然不信,如今姜冏在他营中呆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不只是说说感恩的话那么简单,所以,末将大胆猜测,肯定是邹岐前来劝降,而他为了隐瞒真相,这才故意不以实情相告。”
刘封默然片刻,摇头说道:“此事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冤枉好人,郝昭也算是为我大秦立过大功之人,深受父亲和尚书令赏识,根本没有背叛的理由。”
而邹岐却是从中听出了刘封的意思,他目前可能已经对郝昭起疑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还不能确定,而自己只要找到合适的证据,自然便能定下郝昭的罪行,从而一举扳倒自己的宿敌郝昭。
心领神会的邹岐,立刻秘密联络城中旧部,向郝昭身边安插人手,秘密调查并随时汇报郝昭的行踪。
而忠直的郝昭却并不知道,他如今竟然处于自己人的监视和怀疑之下,更不知道,刘琦开始一步步地布好了圈套,离间他和刘封的关系。
刘琦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刘封和郝昭之间的裂痕将会成为可怕的丘壑,最终把郝昭推向己方阵营中去。
不怕龙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果没有刘封的配合,刘琦相信自己将会用很惨重的代价取下乌氏,但是有了刘封的配合之后,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
之后刘琦便修书一封,命人送到郝昭营中:“呵呵,孤听说刘封营中有一个叫做邹岐的人,此人原本是安定太守,后来出言诬告郝昭,被刘备调到了秦国做尚书,但是此人不甘寂寞,又暗中投靠了刘封,这一次主动前来乌氏,表面上说是为国效力,实际上却是欲图对郝昭不利,这一次孤派人将书信送到郝昭营中,邹岐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刘封见了这封书信,孤倒要看郝昭该如何辩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