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说些什么呢,被他拉得紧,根本没有时间说话。
泛着琉璃光的餐厅一下变安静了,蓝玫的心反而空落落的。
她端坐在餐椅上,看着没有动一口的水果盘,失落地问梅烈:“卓儿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带小沫离开?”
“可能是因为下午沈小姐散步时摔倒了,他生气了吧。”梅烈是个明白人。
沈沫摔倒的时蓝玫饭前就听梅烈说了,听说没有受伤,她也不好再问沈沫有没有事,依蓝卓宠爱媳妇那程度,肯定是不高兴了。
当然,她另有担心。
“小沫没有去不该去的地方,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吧。”她不免一问。
梅烈想想说:“当时的沈小姐神色有点慌张,但也不敢确定有没有看到。”
蓝玫吃了一颗草莓,咬了一口觉得不甜,皱着眉头说:“今天的水果不好吃。”
梅烈连忙端走,自己偿了一口,甜着呢,她摇了摇头想这主子是心情不好才说草莓不甜。
——
从卢森保驱车到阿登高原,要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沈沫坐在轿车里,看着窗外黑幽幽景色,想起了第一次前往的景情。
那时的她被人骗上车,而后故地重游去了后山的古堡,而后就莫明奇妙被他带去‘沫园’,还是抱着去的。
“小沫,和我说实话。”蓝卓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你下午弄得一身脏,真是不小心摔倒了吗?”
沈沫本是看着车窗外的,他这么一问惯性地转过头来,与他那一双银灰色的眸子落于同一平行线上。
原来什么事都瞒不了他,而他这个人也很奇怪,明明有怀疑却不马上拆穿,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才咄咄而问。
她原本早就忘了石头房里那个可怕的鬼脸,偏偏他又让她想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哭得那么凄冽,还有为什么被关在石头房里?
脑子里一串问题而过,她的指尖揪着衣角,不知该不该承认。他曾几次嘱咐过自己不要靠近那片废墟,可她最后并没有听话,还是靠近了,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你去那片废墟了吧?”蓝卓的目光是骇人的,让车里的气氛一下凝固。
沈沫光从他这双眼睛里就意识到那间石头房有问题,里面关的人更是有问题。
“对不起,我去了。”她的手指松开衣角,坦然回应。
蓝卓的脸瞬间阴霾下来,靠近她的脸,鼻尖对着鼻尖,语气重了些:“小沫,你真不听话。”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顺着他的意,什么事都按他说的,去他母亲那就去,说回‘沫园’就回来,他想什么时候要她,她就得乖乖在他身下缠绵。不过就一片废墟,一座伤痕累累的石头房,还有一个神秘的鬼脸,他就这么生气?凭什么?
沈沫一想就来气,好在她的脾气好,纵然觉得委屈,也不会发很大的怒火,她只是快速转过头,闷闷地看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
“小沫,看来还是‘沫园’适合你住。”蓝卓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闻着她发丝里的清香说:“以后母亲那里你就别去了。”
车窗外幽黑一片,掠过的都是一棵棵树,树枝在幕色中成了可怕的黑影,浑然没有白天的那种美景。
“我们马上要举行婚礼了,我不希望中间有什么事阻碍我们,明白吗?”蓝卓的鼻尖顺着她的发顶慢慢移下来。
沈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任由他在她的身后玩弄发丝。
四个小时后,‘沫园’越来越近了,蓝卓一想到那个为小沫搭建的园子,他的心情就大好起来。潜意识里,他认为这里是绑住她的最好地方,其他地方,哪怕是他母亲那里都不安全。
没多久,车停下来后,他一句话也不说将沈沫打横抱起,和第一次来时一样,沈沫的娇驱落在他厚实的双臂上,乌黑的头发滑过他的手臂,在风中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