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我还舍不得。”
林青心想说,这么好的东西,你还舍得卖?还巴巴的让老婆送过来?
只听黛玉问:“请这宝瓶得费多少呢?”
“金元宝”笑道:“这是很少见的极品,这样的红到发紫,黑得发亮的颜色,不但我,我带出去,有识货的行家,都说是难得一见的真东西,真的好东西。”
说着伸着两支手向我比了几个指头,说,不能再少的。
林青数了一下他的指头,是八,她不太懂,我希望是八十,不过看起来不大可能。
或者八百,哪怕是八千,林青还是能买得起的,她最怕他说要八万,或者更多,那样的话,她就买不起啦。
黛玉说:“请明说吧。”
林青猜她也不明白究竟是多少。
“金元宝”笑了一下,说:“本来应该是万以上的,不过,这一月来,你是我这店里来问价的第一人,打个折,八千元,不能再往下。”
林青不开口,黛玉也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听黛玉说:“好吧,就请这宝瓶回去。”
“金元宝”高兴的说,好勒,一定用最好的包装,你自己带着的话,定有福报;用来送人的话,那定会结一个大大的善缘的。
林青笑笑地接过他老婆包好的小黑瓶,把钱付了,就走出店去了。
林青看身上还有二千元,就转身向卖砚台那摊位走去。
一番说价砍价,终于以六百元买了下来。
林青抱着砚台,看到摊主那有些藏不住的笑,心想他还不知这是真货吧,以为又宰了一个人,心里正美呢。
哼哼,遇到我这识货的,他呀,活该背时打栽栽的。
揣着剩下的一千多元钱和扫来的两件宝物,林青乐癫癫的打车回了家,心想,以后有机会要多去那里,让黛玉再认出几件宝来,我离土豪就不远了。
进门正好看到她爸刚换了家居服,手拿张报纸正要看呢。
他看到林青手里捧着的这灰不溜湫的砚台,他在这方面也是文盲,还笑林青:“哟呵,有钱搞投资了。这是哪朝哪代的宝砚啊?”
林青得瑟:“不怕说给你老听,这啊,宋代的,极品端砚,老宝贝啦!”
她妈从厨房里出来,看了一眼她轻轻地、轻轻地放在餐桌上的砚台,笑着说:“这么宝贝!这么沉,只怕要好几十吧。”
这也是个文盲!
文物知识得普及。
林青说:“几大百呢!值十几万呢!可不能碰坏了。发家致富奔小康就看着它了。”
她爸走过来,怀疑地看了看,说:“这不起眼的……。又不好看的……别是看走眼,被人给蒙了吧……”
他都文盲了,林青理他干啥。
林青把这宝贝捧着放到自己的书柜里,放得稳稳当当的,才出了书房。
一出来,就听她妈给她外婆打电话,笑得嘿嘿的,说她今天给骗了,买了一个假古董回来,用了好几大百呢,还当着宝贝,做着发财梦呢。
林青决定给他们个沉重打击。
林青走到电视前的沙发旁,把她爸手上的报纸抽走,把小黑瓶拿给他看,说“几百块,算什么,看看我这个,是真宝贝吧。”
她爸接过我的小黑瓶,她妈也靠过来看。
屋里没有开灯,这会儿有些不太亮了。
她妈忙又去把灯全开了。
她爸对着灯,认真地看了起来,说,这是个什么瓶啊,黑不溜湫的,做什么用啊?
林青面露高深地说:“不怪你不认得。那古董店的老板也不认得的。只怕在全中国能认识这个的,也只在这个数。”
林青神秘兮兮的伸出五个手指,点着头说。
看她神戳戳的样子,妈笑得直弯腰,拍着手,直说:“得,家里出鉴宝专家了。”
她爸也笑着问,专家同志,这个小黑坛子买成多少钱啊?
那低沉、性感谢的声音,把她妈的魂都迷住了,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笑。
林青一看家里这一对文盲,跟他们说不通,心想说给他们只会让他们笑话,还会怀疑自己的投资能力。
不如不说,沉默是金。
懒说得。
她只伸手把宝贝收回来,珍藏在荷包里。
坐到沙发上,林青转了话题,说起她想报的高考志愿来,把两老的注意力成功移开,不提她收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