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如此偏袒她!她不明白,她不明白啊!可宴龄妤却明白的很,碧华本是她的人,却因一时贪念背叛了她,这样的人有一便有二,长孙硕白自然是不会留着她这样的人,否则只会坏他大事。
当然长孙硕白并没有给碧华太多的思考时间,抬手示意让人将她拖下去,碧华当然不肯,急忙拉住他身后一个身着青色披风看不清面孔的人大叫到:“王妃,王妃,求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宴龄妤眉角一跳,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个青衣人,只见那人缓缓抬头,在灯火的照耀下她绝美的面容在黑暗中呈献,李欢云!那是宴龄妤熟悉到腐烂的一张俏脸。
“下作的东西,竟是胡说,王妃是龄妤姐姐,你如此胡乱攀咬岂不是意图让我与姐姐不和?如此心性着实令人害怕,来人,还不快带下去封了嘴乱棍打死!”
李欢云声音柔美,说出的话却是狠毒。
不消一刻,两个身子健壮的侍卫便上前一左一右压了碧华离去,碧华吓得顿时尿湿了身,嘴里还大声咒骂着“李欢云你不是人!你说过待我助你除去宴龄妤,你就会将我赐给王爷做妾……我是王爷的人,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李欢云,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任由她如何叫唤,李欢云却恍若未闻,而是正了正色,对着宴龄妤淡笑道:“姐姐切莫听这等贼人胡言乱语,坏了你我感情,生了间隙就不好了。”
看着如此惺惺作态的两人,宴龄妤只是心中冷哼,不愧是一对好命鸳鸯,自武妃宴后,宴龄妤回到府中便被长孙硕白打入了狱,随后休书便已到她手里,只是世人不知罢了,现下这两人一个一口夫人,一个一口王妃,硬生生的往她身上割了一个口子,还撒了一把盐,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事已至此,何必这般坐姿作态,岂不让人贻笑大方?想要如何对付我直说就是,来这些虚的作甚!?”
长孙硕白但笑不语,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只是拍了拍手命人将东西拿了上来。后面的侍卫拿了一张木凳和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上前,宴龄妤的眸中巨冷,像是已经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了。
“今个除夕,夫人你出门时走的匆忙,也未带些驱寒保暖的饰物,本王担心你的身子便命人准备了这些,想着寻到你也好让你暖暖身,来人啊!伺候王妃驱寒!”
……
不多时,一道女子凄惨的嘶叫划破了除夕的夜空。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却扑不灭盆中的烈火。宴龄妤头靠着凳背仰面朝天,额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浸湿了她乌黑的发丝,她的唇在颤颤发抖呼出一阵虚弱的雾气,肌肤苍白的仿佛与雪融为一体,她不敢向下看,她怕一旦低头泪水就会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她怕一旦低头就会看见那被火烧灼得不挂一丝血肉的白骨,她愤恨的想要嘶叫出声,却力不从心,就在她以为自己将死之时,那个美丽的仿若天上仙女的女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李欢云低头看着宴龄妤,漂亮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神情,她的唇似从未动过,但那声音却实实在在传进了宴龄妤的耳中,“……宴龄妤,你莫要怪我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然我有绝世之貌却抵不过万贯家财缠身的你,我李家虽是权倾朝野但却没有足够庞大的资产支持王爷,而你却能让他雄图大业得以迈出第一步,因此打我入府以来,王爷虽喜爱我却也只敢背着你与我修好,而我也只能低声下气讨好于你……所以我恨你,我乃是堂堂丞相之嫡女却要对你屈身下跪!你知道吗,像你这种庶民想要插根鸡毛变凤凰根本就是自取灭亡,可就算你一无是处王爷也曾夸赞过你舞姿天下无人能敌,所以……我便毁了你的双腿,看你还如何一舞倾天下。”
风无声的吹,雪悄然的下。宴龄妤笑了,笑得极美,似在嘲讽眼前的人,又似在嘲讽整个天下,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切莫得意。若生也,定当让尔等血债血偿;若死也,化作厉鬼取其性命。”
声音很小,却犹如宣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