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还活着?我想看看陆只悦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心跳得很厉害,那感觉就像阿娘就在门外我马上能见到她一样,就像当年我从庵堂里逃出来时那种生怕被她抓回去的一样。
我迅速的拎起了纸袋,出了房间,下了楼,快步穿过了走道,来到了餐厅。
“我和你一起下山。”我气喘得有点急。
“好!”他看着电脑头也没有抬。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白新安给我的卡上有钱,但我不想取,我……”我说得很困难,从来没张口问人借过钱,更何况还是问韦清元借钱。可是,现在除了韦清元,再没有别人能借钱给我。
“多少?”他问。
“一万吧。”我讷讷的说。
“这么多?你准备去哪里?”他皱眉。
“你不要管,你借我就好了,我,我肯定会还给你的。”我急急道。
他沉默。
“要不我问我朋友借好了。”我捏着手心。
“你还有朋友?”他特别惊讶的问我。
“你到底借不借?”我情绪瞬间失控,尖声怒吼。
韦清元被我突然一声大吼给镇住了,好一会儿他都只是那么看着我。
我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人就跟中邪了一样。我现在只想要钱,我要马上坐车,我想马上看到阿娘和陆只悦。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废话问我?
韦清元还是不说话,我跟梦游似的冲到他面前,然后就抓起了他的衣领,语气急促的喊道:“快借钱给我,借钱给我。”
“啪!”他拽住我的手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甩完后他将我拉进了怀里,目光专注:“你醒神了吗?”
脸颊火辣辣的疼,但我心里那股邪火却越烧越旺,他这一巴掌没甩醒我,把我彻底的甩疯了。我急怒攻心下弓起腿用力的朝他下身一顶,他没防备,惨叫了一声,整张脸都紫了。
然后他也疯了,又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我们两个人扭打做一团,昏头昏脑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也不知道挠了他多少下。
这一架真是打得昏天暗地的,一直打到我再也没有力气,躺到地上任他打他才停了手。
“你真是个疯婆子。”他咒骂着我,然后又狠狠的吐着口水。
我感觉浑身都在痛,也不知道哪里痛,脑袋嗡嗡的响着。视线好像有些模糊,韦清元在我视线里晃来晃去。
我咧着嘴巴笑,想伸手抓住他,但手却完全不听使唤。
“你,不要乱动。”我近乎呓语,“我抓不住你。”
“陆只影。”他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我想去看看阿娘,八年了。”我拼着命抬起了手,我好像抓住了他,“八年了,我想知道她死了没有,她早就该死了。”
“陆只影。”他又喊我。
“我恨她,恨她。”我脑袋嗡得更厉害了,意识也有些模糊了,我好像还在说话,又好像睡着了。
我感觉自己死了,因为我看到了黑白无常。它们拿着长长的铁链,吐着长长的舌头来抓我。我一点儿也不反抗就跟他们走了,我没想到的是黄泉路会那么漫长。
我跟着黑白无常走啊走啊,那黄泉路却一直没有尽头。累得我实在走不动了,于是我便停下来,黑白无常拖着我走。
似乎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路程,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两方的势力较量着,我被拉来扯去的。
擦,有完没完了。我生气了。
这一生气,我猛的张开了眼睛。
惨白的天花板,头顶的输液瓶,床边的人背对着我坐着。
“喂。”我低低的喊了一声。
韦清元转过头看着我,见我醒了,他起了身退了一步,“醒了?”
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有好多道新结痂的伤痕,应该是被我抓的。我侧头又张望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单人间的病房。
“要吃什么?”他淡淡的问我。
“水煮活鱼。”我脱口而出。
他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了一个水壶,往床头柜上的一次性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水。
“没有!”他把水递到我面前才说。
我撑着床头想坐起来,一身还是软绵绵的,“你为什么不干脆弄死我?”我颓败的躺回了床上。
“等你下次发疯的时候。”他将我提溜起来,然后把水送到了我嘴边。
喝了几口水后,我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重新躺好后,我又盯着他看,“你脸上的伤都大好了,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他简洁的答我。
“这是哪家医院?”我又问。
“你能闭嘴吗?”他冷冷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