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感受呼吸

    真正的爱情有千百种，但谁也无法准确说出。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等你遇到那个人，自然就明白了。——赵子杰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娘亲哭的红肿的双眼，想张口安慰几句，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深深的无力感压迫着我敏感的神经，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芙儿，你总算醒了，真是担心死娘亲了。来，先喝口水，不急着说话啊。”娘亲哽咽着声音，一手将我扶着坐了起来，一手端着茶杯送到了我的嘴前。我喝了几口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开口道“娘亲，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说罢还微微笑了笑，企图告诉娘亲我真的很好。

    “傻孩子，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看你这样娘亲也难受。大夫都说了，你是因为内心太过压抑，思虑过多而昏倒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如果实在不愿嫁给世子，就算冒着全家被砍头的风险，娘也会替你回绝了这门婚事。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们兄妹两好好的，娘什么都不在乎。”说着说着，娘亲就抱着我哭了起来。我一时无措，不知该怎么回话，只是轻拍着娘亲的后背，好让她好受些。

    “娘，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爹爹为什么要那么打他呀？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问出了眼下最关心的问题。谁知娘亲听后脸色大变，挥手驱散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嬷嬷们。待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娘亲才缓缓开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哥哥偷偷在府外为一个男伶修建了住宅，这本没什么，爹爹也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当是年轻公子哥们之间的游戏，玩玩也就罢了。他在没遇到娘亲之前，也一直是个成天喝花酒的纨绔。关键的是最近不知是谁，竟把这件事捅到了皇上面前。既然事情已经摆在了明面上，皇上也不好包庇什么，下令哥哥停俸半年并且一年之内不准加官，还把那位伶人送去了军营。一个整天只知道咿咿呀呀唱小曲的戏子被送去军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言而喻。

    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要这么落幕时，哥哥却去了军营，企图劫走那个伶人。还好那天守营的是爹爹的心腹大将，抓住哥哥后，暗自将其送回了将军府。爹爹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将哥哥狠狠打了一顿。娘亲说完后就嘱咐我别瞎操心，让我好好在房里休息，哥哥皮糙肉厚说不定明天就能来看我了，然后离开了房间。虽然心中仍有不解之处，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等不及明天了，我决定今天夜里亲自找哥哥问个清楚。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了。晚饭后约半个时辰，我穿起藏在柜底的夜行衣，悄悄来到了哥哥的房间。“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笨死了，那么大动静，早被人发现了自己还得意呢！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用？嗯？”说完还挑着眉，斜眼瞅着我，一副鄙视的样子。我心里正难受，是真的真的很担心他，没想到他居然一开口就损我，讨厌死了。

    “哼，原来你没死啊，害我白担心一场。不过你们家那位可就不好说了，军营里那些常年吃不到荤的士兵们，啧啧啧，这下大饱口福了！”我挑衅地看着哥哥，想要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哥哥除了最初听到我说“你们家那位”时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勉强坐直了身子，笑眯眯地对我说“呦，这么八卦呀？可惜了，哥哥我还就是玩玩他，什么我们家你们家的，就他也配？哼！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还有十来天，不，准确的说是八天，我亲爱第妹子可就要嫁人了呢！嘤嘤嘤嘤，哥哥我好舍不得啊，来，快让哥哥好好抱抱，以后就没机会了！”说着做出还要下床的样子，吓得我赶紧跑到他的面前，生怕他一个站不稳再伤上加伤。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扶着哥哥傻傻的站在那儿。还是哥哥最先打破了沉默，“妹子，你真的要嫁给世子吗，不再考虑考虑？别看你哥我现在受伤了，可那么多年朋友不是白做的，哥还是有能力带走你的。”听了这话，我的眼睛又湿润了。哥哥，我只希望你幸福啊。上辈子，哥哥直到去世也没有娶妻。经历了生死后，我对于一些世俗的观念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哥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不知为什么，我向哥哥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爱情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吧，那种感觉很微妙，等你遇到对的人就明白了，哥哥也说不清楚。怎么？妹子，你思春了？快告诉哥哥，是哪家公子哥这么好运气，被我北周第一美人儿给相中了，哥哥给你说媒去！”本来还沉浸在那种温馨的感觉里，转眼哥哥又开始调戏我了，真是的！看来从哥哥嘴里问不出什么了。“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啊！”说完后我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走在回姝妍居间的小路上，我思绪万千。或许是前世陪在宇文少恒身边太久了，现在的我并不是很急切要见到他。也是因为我待在他身边太久了，久到连他的呼吸我都熟悉得很。突然，我停下来脚步，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隐隐的呼吸声。一切仿佛习惯了一样，我的心变得很平静，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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