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来是你,买不到便要抢,这就是金国的礼节?”
“你——”
正使韩彦忙道:“宋校尉,此事是耶律副使的错,他无礼在先,之前我国公主便已经狠狠鞭罚他了,现下便是要向宋校尉道歉。”说罢推了推耶律成,低声说了什么。
耶律成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也不看宋修远,只低头看着地面,沉声道:“我耶律成之前做错了,抢了宋校尉的宝剑,现下物归原主,向你道歉!”
宋修远也瞧见耶律成身上的鞭痕,可以说打得不轻,已经皮开肉绽,二人的伤势如今倒是半斤八两。虽然他很想上去亲自揍这家伙一顿,也知道现在不可能了。
只是看着这家伙道歉都没一点道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声音太小,没听清!”
耶律成抬起头,凶狠地瞪着宋修远,只是旁边夏侯策随意的一撇却让他浑身一僵,那目光中的寒意让他忍不住冷静下来。
想到自己背负的任务,他一咬牙,大声抬头对着宋修远道:“在下金国副使耶律成,之前冒犯了宋校尉,现在向宋修远道歉,请你见谅!”
这一回声震屋瓦,屋内顿时为之一静。
“咳咳,修远,既然耶律副使诚心道歉,知错能改,我们大晋乃礼仪之邦,自然要给他一个机会,这件事就算了吧。”太平侯在宋德清在一边圆场,还顺便刺了耶律成一回。
宋修远见父亲这般说,哼了一声:“既然父亲这般说,此事便算了,还望以后耶律副使遵守我大晋国法,莫要再胡乱伤人。”
说罢扭头也不想看耶律成那副面孔,要不是为了两国邦交,他绝对上去饱以老拳。
“不敢不敢……”韩彦又在一旁赔笑道歉,待夏侯策挥手让他们出去,这才忙不迭地拉了脸色难看的耶律成离开了。
“修远现下如何了?”夏侯策走到近处询问道。
“大夫说只是外伤,看着重养个十天半月应是无妨了。”
“你好好养伤,此事本王会处理,莫要挂怀。”夏侯策难得安慰了一句。
“国事为重,摄政王不必如此,我没事的,过几天就能回御林军……哎呦!”
刘氏敲了敲他脑瓜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少给我逞强,王爷怎么说你怎么听。多大的人了,还跟人打架斗殴,你很能耐啊?”
宋修远脸涨得通红,满脸委屈,明明是金国人找茬又不是他惹事,但这关头他可不敢跟老娘犟嘴,只能无奈地向宋依依求救。
这当着妹婿的面被老娘教训,他这脸往哪搁啊!
“娘,大哥还受着伤呢,您就别再训他了,让他好好喝了药歇息吧。”宋依依忙跟着劝了几句,这才让刘氏松手。
夏侯策便与太平侯出来,拜别洛川公主。
“此事是我们的不是,若有什么需要,请太平侯尽管告知。”
“小儿皮糙肉厚,并无什么大碍,多谢公主关心。”
“既然如此,本宫便放心了,今日时候不早,本宫便先回使馆,不便叨扰。”
夏侯策送她到府门前,一路上二人相距甚远,无甚话语。到了门前,洛川公主仪态端方地行礼道别,遂上了公主舆车,在韩彦等人的护卫下返回使馆。
夏侯策交代了鸿胪寺卿一句,让他跟着过去处理今日的事情。
转身回到太平侯府内,路边无人之处,他摊开了左手。
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纸条,待看清纸上的内容,他神情一变,眸光巨震。
怎么可能!?
他手指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便攥紧了手指,把纸条重新握紧,眸光在昏黄的灯笼硬照下变幻不定,周身笼罩着一层幽暗的气息。
“阿策?”甜美的喊声在不远处响起,打破这份压抑,让夏侯策仿佛惊醒过来。
他抬起头看到宋依依站在前方,正朝他走过来。
“你怎么啦?”宋依依见他没说话,心中有些奇怪,疾步走到他面前。
“无事。”夏侯策不动声色地把左手的纸条塞进内袋中,“只是在想些事情。”
说罢,他握住宋依依的手,将她搂进怀里。
“哎,你,这里到处都有人呢!”宋依依嗔怪地推了推他,见附近走动的侍卫家丁都低着头仿佛没看到一样,顿时脸上有些害臊,这家伙怎么突然发疯起来……
“别管他们,依依,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哑得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