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她这么直白、大胆、毫不避讳的声明,几乎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穿了瑜颜墨的心脏。
那一刻,他的脸色苍白,只觉得脚下的地板突然分裂,使得他失去重力,往下跌坠。
水木雅伸了半天的手,却看到瑜颜墨并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
“你……”她小心地试探着,“你是不是瑜颜墨?”
“你认识我。”瑜颜墨的脸色铁青,语句犹如出自冰窟。
“你……”水木雅的手指,在瑜颜墨的脸上画了一圈,“有些地方,长得很像你妈妈。而且,你小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话使得瑜颜墨心中大惊。
“你见过我小时候?”他几乎是失声惊问,神情和语气,都从未有过的失格。
“呀!”水木雅立刻一脸生气的样子,“居然连雅阿姨都忘记了,你忘了你妈妈带你一起出来和我们喝咖啡的事了?”
瑜颜墨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了一下头。
“你,”水木雅一脸严肃的,“是不是连你向我求婚的事情都忘记了?”
求、求婚?
这简直是比知道悦菱有可能是二叔的女儿还要可怕的一道晴天霹雳!
水木雅捂着脸,装成很娇羞的样子:“小屁孩果然是不值得信任的。那时候拿着咖啡厅的玫瑰花,抱着雅阿姨的腿,当着凯奇的面说:‘长大以后我要和叔叔决斗,然后娶雅阿姨!’”雅故意装着小孩子的声音,然后,她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没想到现在都不记得雅阿姨了。”
……瑜颜墨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垮掉。
不……“不可能!”他脸色一挂,阴沉沉的看着水木雅。他记得很清楚,那年二叔从伦敦回来,就和爸爸吵架,根本就没有约过他和他妈妈到过外面去。
“啊……这记性……”水木雅叹口气,“你那时候还不到四岁呢,我也不能强求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记得什么……”
她说的话句句在理,二叔从伦敦回来的时候,瑜颜墨确实还没有满四岁。
他一时怔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相信水木雅的话。
水木雅瞅了瞅瑜颜墨的样子,两眼瞟了瞟一旁。
突然,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她笑声如铃,弯着腰,“我是骗你的……你还信以为真了……小屁孩就是这么好玩……”
瑜颜墨……表示有其女必有其母。
不对,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沉着脸。
水木雅收起笑,轻轻哼了一声:“我来看我女儿的父亲,还需要别人来规定我的时间吗?”
“你必须走。”瑜颜墨上前几步,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胁,“你要知道,你们水木家,和我的瑜家,是势如水火……”
“什么?”水木雅一脸惊恐的表情,“不会吧!”
她这种故作夸张的样子只是让瑜颜墨更沉了脸。
水木雅站起来,把手放在瑜颜墨的额头上摸了摸。
“年轻人,你病得真是不轻呢。”她点着头,“我还以为什么恩怨情仇,只有我父亲和你父亲那种老古董才会去纠结呢。我问问你,你今年才多大……成天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你的京子似的。”
京子?
瑜颜墨震精了。
“不对,是金子。”水木雅纠正,然后抱歉地一笑,“最近口音有点不乖,你不会介意吧。”
瑜颜墨已经察觉到了……
水木雅,活脱脱就是升级强化版的悦菱。
什么口音不乖,她很明显就是故意逗他玩的。
“好了,你走吧走吧,”水木雅挥着手,“我想多陪陪凯奇,说不定他可以快些醒来呢。”
“他醒不来了,”瑜颜墨冷着脸,“他能从脑死亡变成植物人,已经是上帝垂怜了。”
水木雅正待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颜墨在哪里呢?”
这声音一响起来,无异于在病房内投入了一颗炸弹。
“颜墨?”悦菱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前,保镖告诉她,大公子进了瑜凯奇的病房。她的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
门突然咔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瑜颜墨堵在了门缝中。
“什么事?”他的脸色,如一潭死水,又如一副冰雕,丝毫看不出此刻内心是如何的翻腾着。
“啊,颜墨。”悦菱看到他,笑靥如花,“我只是跟着医生舅舅他们做了好好玩的实验出来,听说你来了,就想来找你。你的会开完了吗?”
“完了。”瑜颜墨的声音好像石头一样生硬地蹦出来。
“你也在看二叔吗?”悦菱喊起二叔来毫无违和感,在她的眼里,瑜颜墨的叔叔就是她的叔叔,怎么喊都没有问题。
然后瑜颜墨听到她的二叔两个字出口,心中却犹如被针刺了一下一般,血珠滴滴渗出。
“对。”这一个字,回答得多么的勉强。
“你怎么了?”悦菱也发觉了他的异样,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颜墨,你今天怪怪的,是看到二叔昏迷不醒,所以心情不好吗?”
她每说一个字,都犹如踩在瑜颜墨的心头一般,如同给他戴上了沉沉枷锁,令他整个人沉重不已。
她关切的神情和口气,还有拂过他面容时温暖的手,都让他心中的痛增添到十倍。
不……她不能是他的妹妹。
没有这回事,没有。
“你先回去。”隔了好久,他才缓缓说出这四个字,“我还有事要处理。”
“为什么?”悦菱好奇地问。
“回去!”瑜颜墨突然毫无征兆地对着她吼道。
悦菱震惊了,瑜颜墨这是……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还没等她说什么,一把黑洞洞的枪管突然抵住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