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她一个人去找琳达玩,一会儿又对她凶巴巴的,拿枪逼着她回家。
这会儿,又急不可待地要她同意嫁给他。
菱小姐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山了。
这个时候,这么急的求婚,还不是得等明天太阳升起,再去民政局办证吧?
所以……她还是逗逗他玩好了。
“不。”菱小姐撅着嘴,故意说出这个字。
她原本只是开玩笑,想着反正无聊,又刚刚受了瑜颜墨的气,总要报复一番才行。
可是,悦菱根本没有料到。
瑜颜墨听到她的话,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没看错的话,连同他的身子都摇晃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青紫的嘴唇几乎没有开启,仅凭着一个口型,一句几乎没落在喉咙里的话。
下一秒,他突然暴怒。
“你说什么!”他突然站了起来,把钻戒举在悦菱的眼前,带着一种癫狂的神色,“你刚才说什么!”
悦菱被他这转瞬间的变脸给吓到了,她张着嘴,本想立刻解释,可是瑜颜墨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根本不顾及她怀有身孕,猛烈地摇晃着她,“你说,你愿不愿意!我问你!”
“放手啊,放手……”悦菱吓得只知道推搡他。
瑜颜墨抓着她的手,几乎是粗暴地扳开她的手指,要把戒指强行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说你愿意!”他咬着牙,然后怒吼着她,“听到了吗?说愿意!”
“不要……”害怕中,悦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口。
这不是瑜颜墨想要的答案。
他的爱,他的尊严,他的期待都不允许悦菱说出这种话。
他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伸出手,掐住了悦菱的脖子。
“我给你三秒钟,”他的眼中,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给你三秒钟回答正确答案,一,二……”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卧在地上的大猫,突然一跃而起,把瑜颜墨扑到在地。
嗷——野兽的嘶吼声响彻花园。
瑜颜墨被大猫的利爪按在了地上,尖锐的牙齿几乎马上就要咬穿它的喉咙。
而瑜颜墨,几乎是同一时刻,摸出了枪,枪口已经抵在了大猫的牙齿上,指尖就扣在枪舌之上,只需要一扣动机板,子弹就会击穿大猫的咽喉。
“大猫!”悦菱惊呼起来,她忘记了自己怀有身孕,也跟着扑了上去。
悦菱的手腕抱住了大猫的脖子,死死地扯着它。
“大猫,下来,下来……”她气喘吁吁。
大猫黄金色的瞳子,带着凶残的目光,和瑜颜墨阴沉且带着死亡气息的眼神对撞着。
悦菱抱着大猫,不停抚摸着它的头:“大猫,安静,安静,嘘……”她在它耳边催眠似的念着。
大猫眼中的凶光慢慢黯淡下去,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然后放开了瑜颜墨,扭头往一边迈着优雅的猫步,扭着腰身走去。
悦菱急忙去看瑜颜墨。
他的外套已经完全被大猫的利爪撕破了,有些地方能看到里面的皮肤也受伤了。
“颜墨你没事吧?”她想拉他起来了。
可是瑜颜墨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几乎是拒之千里的,甩开了她。
他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刚刚在和大猫的争斗过,它的抓尖碰到了他的嘴唇,虽然只是轻微的碰触,也立刻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大猫还是爪下留情了的。
否则的话,以它的那对爪子,活生生地挖下去,瑜颜墨的身上绝对会出现两排血窟窿。
“颜墨……”悦菱看着他流血的嘴唇,心痛得不得了。
尤其是,现在他这幅神色,冷冰冰的,眼里仿佛没有她一般,那里面是冰封的世界,大雪纷飞。
忽而,他低下了头,摊开手,看着手中那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钻戒……
每一下光芒的闪耀,仿佛都是对他活生生的嘲讽。
悦菱也看着钻戒。
钻石,多么美丽的宝石,每一颗都凝聚了世间的精华。
她默默地伸出手,轻轻把那枚钻戒从瑜颜墨的手心拿起来。
然后,她把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悦菱,举着手,将那枚钻石对着瑜颜墨,她笑得像夜空最美的那颗星,笑中有泪花闪烁:“谢谢颜墨,谢谢颜墨愿意娶我……”
突然间,毫无征兆的,瑜颜墨抓住了她,将她压在了地上。
他火热的唇,还淌着鲜血的唇,狂热地吻着她。每一次交织,把活生生的痛感传到了他大脑里。
然而他爱极了这样的疼痛。
这种痛,让他明白自己还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吻她,索要她。
爱是痛,亲密是痛,每一次融合都是痛。
然而这种痛提醒他每时每刻的珍贵。
“悦菱,给我……”他絮乱地在她的耳边吹气。
这个女人,让他疯狂,让他痴迷,让他无时不刻都像绷紧了的弦,渴求着那刹那松弛所带来的极致感受。
悦菱在他的颠覆之中找到空隙:“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马……上。”只两个字,他断断续续地回答她。
“颜墨……”悦菱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上了和他这样无没有空隙的交流。
而他听到她的呼喊,只是把自己更深的埋在她的柔情之中……
这个夜晚,注定繁忙和此生难忘。
瑜颜墨驾着车,依然是白天那辆maybach,车身被擦挂得不成样子,然而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换一辆车。
车库里豪车成群,然而就因为这辆车停得最近,他和悦菱就上了这辆车。
“喂,”车子在公路上狂奔,瑜颜墨打着电话,“马上给我送一套婚纱到教堂来。什么?我结婚用……对,牧师也要,让他马上准备好……马上!”
悦菱闪着星星眼:“颜墨,结婚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吗?”
她又兴奋又紧张。
虽然说,一直觉得自己和瑜颜墨已经算是夫妻了,但是真正到教堂宣誓,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瑜颜墨回过眼,他的眼神之中,是有生以来最迷醉的神采。
“结婚以后,你就是瑜太太了。”
“啊,”悦菱摸着脸,“难道不是春卷太太吗?”
“哈哈哈……”瑜颜墨笑起来,伸过手臂揽过悦菱。
悦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安详又甜蜜。
“悦菱,”他抽出空隙低头,吻了一下悦菱的头发,“我爱你。”
我爱你……
沉稳而踏实的三个字。
印象中,他几乎没有认真的说过这三个字。
虽然说,爱,从未在他与她之间消失过。
但是,这三个字的意义……似乎就像婚姻对于恋人的意义一样,是一种圣洁的约束。
“我爱你,”瑜颜墨看着前方无限延展开的公路,似在叹息着,“悦菱,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你的父母是谁,什么什么都不重要。我爱你……”
“我也爱颜墨啊。”悦菱乖巧地伸出小手,挽住了瑜颜墨的手臂,“我也不计较颜墨的身份,什么也都不重要。只要这辈子能和颜墨在一起我就开心了。”
“好。”
没看错的话,瑜颜墨的眼中,流光似乎要从眼角淌落。
“我们都不在乎,最好。”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不要听信任何人的流言蜚语。悦菱,你是必定要永远和我同一阵线的。”
“嗯,”悦菱笃定地点头,小手在瑜颜墨的胳膊上一拍,“同一阵线。”
“我们的宝宝一定会是健康的。”瑜颜墨的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
“那当然啦。”悦菱笑着,抚摸着自己已微微隆起的小腹,“春卷小姑娘或者小小土拨鼠必然是很健康的了。”
瑜颜墨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在躲开悦菱满含幸福地目光:“就算有不健康,我也会把所有的爱给他。”
既然已经决定此生都要在一起。
那么任何的意外和变故都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身世、家仇、血缘、孩子……必须要给他们的爱让道。
悦菱,爱上你,有一种飞蛾扑火的觉悟。
“对了,”悦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坐直了身子,“我们结婚,有没有请亲朋好友啊?”
这个问题……瑜颜墨沉默了一秒。
他还真是给完全忘记了。
“不用了。”想了一秒,他回答悦菱,“我们的婚,我们自己结。不需要其他人来参加。”
“不需要别人的祝福吗?”悦菱遗憾地问。
她看过电视里,别的人结婚,都是要抛花束的呢。
“好孤单的婚礼哦……”她落寞地说,“好希望狄夜和医生舅舅也可以来,还有……翊哥哥、小麦……”末了,她胆怯地补充了两个字,“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