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雨看着常大年那张略显犹豫的脸,冷声说道。
常大年双臂被侍卫按住,单膝跪在地上,惊声道:“属下不曾与刘波光相通,只是刘波光每次上码头抢掠货船的贼匪众多,属下不敢与其争锋,故尔未能擒住此匪,请百户降罪。”
此言可大可小,往大一点说,常大年临阵怯战,不敢与贼匪交兵,此为杀头大罪,往小一点说,常大年不敌贼匪,此为降职贬官之罪。
杨小雨蹲下身子,瞧着面色惊慌,眼光波转的常大年,微微一笑,此人面相红润光泽,命宫玉润,天庭肤色正常,不会有祸事发生!
而且,杨小雨也不是真想治常大年的罪,毕竟常大年在右湾百户所多年,深得麾下卫兵爱戴,他不会在树立威望的关键时刻,得罪底下的卫兵们。
须知卫兵们虽是底层小人物,但有时候小人物往往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杨小雨不会小觑任何人,因此,他一笑而道:“刘波光是悍匪,你抓不到他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你没有与刘波光同流合污,本官自不会无端降罪于你。”
“属下绝不敢与刘波光有瓜葛,请杨百户明察。”常大年惊魂稍定,立即回道。
“本官自是明白,但你要将刘波光的体貌特征说与本官,本官也好上奏卫所,替你辩护。”杨小雨脸上带着微微笑容,盯着常大年的眼睛说道。
常大年心中惊骇异常,慌忙回道:“属下远远看过刘波光,对他的体貌并未记清楚,只记得此人身高八尺,皮肤黝黑,手提一把大刀,凶狠恶煞。”
杨小雨苦笑一声,常大年所描述的人物,在这个时代太过平常,属于大众一类的,凡是常年跑江湖、混帮派、吃军饷的大汉,都是他所描述的这个样子。
“起来吧!”杨小雨挥手让军士松开常大年。
“谢百户!”常大年战战兢兢站起身。
“从今天起,码头设卡,凡是商家货船,一律严格检查,不得有丝毫马虎!”杨小雨迎着前方吹过来的微风,掷地有声道。
“此事…属下…!”常大年看了一眼杨小雨,吱吾道。
杨小雨自然明白常大年的难言,码头设立关卡,对卸货造成很大影响,很容易让货物积攒在码头,商家们自是不愿意,而码头上的卫兵太少,一旦商家组织家丁强行冲卡,势必会与卫兵们造成大打出手,从而造成伤亡。
卫兵们伤亡之后,抚恤…埋葬…,诸事都需用钱,可从军户们的家境来看,要想拿出这笔埋葬费,难如登天。
?常大年的担忧不无道理,杨小雨转过身,将附近的卫兵仔细打量了一下,却见高矮不一,大部分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还有几名十六七岁的卫兵。
“传令下去,从即日起,百户所的卫兵军饷加倍,明日就可拿到银子,但码头上的关卡,要在明日太阳落下之时建成,逾期延迟,按军法处置!”杨小雨转过身子,冷声说道。
“是!”听到有军饷可拿,常大年脸上浮出一丝激动,忙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