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庭彦有条不紊的在她身边拆着炸弹,久年修长的睫毛早已被汗水打湿!
看着他镇定的俊容,心不自觉一点一点安宁下来。
炸弹不停倒计时,只有二十秒了……
关庭彦迅速将紧紧贴合在她身上的炸弹小心翼翼取掉……
在久年错愕的眸光中,将她退离自己很远的距离。
“砰……”的声响,炸弹炸开一片火花。
关庭彦眸色有些深沉,滑过一抹狠光!
久年小脸也诧异着……
竟然,只是炸开了一片火花?!!
揪着的心倏然放松,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做的一场恶作剧,这并非是炸弹。”关庭彦心弦倏然放松了一些,但敏锐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将久年抱紧,脱离了这个屋子。
在他们刚出去没几秒的时间——
“轰……”的一声巨响,瞬间房屋坍塌成一片废墟!
久年身子被关庭彦护在身下,被他严严实实环住,几乎没有受到哪些飞溅而起的东西!
而关庭彦低沉闷哼了一声,后背已然被塌陷的房屋废墟一角砸到了!
本就受伤的身躯,这下流血更多!
久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小脸泛白从他身下爬了出来。
看着他已然一片苍白的脸色,小脸倏然失色:“阿彦!你怎么了?”
手指不敢触碰他的身体,怕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处……
关庭彦眸光落在她安好无损的身子,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久年眼眶酸涩着,盈盈有泪凝着他因为护着她而显得有些狼狈的俊容,泛着一丝哭腔:“阿彦,你的电/话在哪……我现在就报警。”
关庭彦薄唇泛着一抹苍白的笑意:“年年,我身上要带着电/话,他们会允许我来?”
久年小脸霎时一阵颓唐,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他似有些疲惫躺在地上,身下已然是染红一片的血液,看的久年惊心动魄!
不顾一切将他颀长的身形艰难扶起,嗓音颤抖:“阿彦,你还记得怎么从这里来的吧?你说怎么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当然记得……”关庭彦努力支撑着身子,但后背那炙热的疼痛让他有些吃力。
久年倏然紧张,用尽全力扶着他。
“阿彦,你就让我扶着你。你受了伤,不能再使力了……”久年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全然让他依靠着她!
关庭彦面上有些无奈,但身体的反应已经做了反应。
久年觉得肩上一重,关庭彦已然倒了上来。
用尽力气,才避免他没有倒下去……
更令她觉得懊恼的是,这里是一片荒山!
关庭彦已经受了重伤,根本受不了这剧烈的颠簸。她只得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朝着山下走着。
几乎艰难的将他勉为其难扶下山底,可是天色也已然开始逐渐暗了下来。
小脸泛着绝望,难道他们注定要被困在这里了?
骤然一抹亮光由远到近,闪的她眼眸都有些看不清。
但倏然眼底滑过一抹希翼,连忙挥着手,希望那辆车能看见自己和关庭彦的存在……
所幸的是,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了……
“请救救我们,我的丈夫受了重伤,现在很严重……”久年语无伦次着,小脸泛着焦灼。
开车的女司机看着眼前场景,碧色的眼瞳泛着不可思议:“我的上帝啊,快进来,他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久年连忙艰难将他颀长的身形扶了进去,感激看着这个肯载着他们的女司机:“谢谢您……”
“这是小事,我会马上加速送他去最近的医院。”女司机的车技精湛,飞快行驶在这片山间。
一个小时过后,他们才离开那座山。
开始朝着医院进发着……
久年的心已然揪在了一起,祈祷着他不要有事情!
眸光紧紧落在他已经阖上的眼眸,倏然滑过一丝紧张!
泛着一抹哭腔,满是慌张:“阿彦,你千万不要有事……”
关庭彦阖着的眼眸倏然睁开,透着一丝疲乏:“我还没有死——”
看着她哭丧着的小脸,深沉的黑眸有着一抹无可奈何。
但小东西,如此紧张他。着实感觉……还不错。
久年心尖泛着揪痛,浑然不觉他的想法。
终于,抵达了医院——
如获大赦一般,久年小心翼翼扶着他修长的身躯!
压在她身上更是压力极快,但她硬生生咬牙坚持着:“阿彦,我们到了。”
关庭彦眸色滑过一抹异样,她明明是承受不住自己,却是坚持着……
脸色已然泛白,却没有丝毫埋怨。
“恩……”百感交集着,使了些许力气,没有全部依靠在她的身上。
久年小脸满是紧张,颤着的嗓音对着医院的医生道:“请救救他,他已经流了很多血。”
医生看着关庭彦一袭白色衬衫已经被染成血色的,眼眸滑过诧异胆颤。
连忙吩咐着HU士帮手一起过来,将他轻放在担架上!
“他是RH阴性血,如果你们血库不够或者没有,就抽我的……”久年忽然想起他和自己的血型一样,倏然告诉了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你随时候着,有需要我们会找你。”
久年颔首,焦灼不安坐在椅上等待着。
不多时过后,HU士快速来到她的面前:“我们血库的血不够了,你马上过来抽血!”
久年紧张着,倏然摔了一跤……
狼狈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膝盖那处疼痛的伤口。脸色泛着紧张随着HU士去抽了血。
HU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心问道:“你的身体现在可以抽血吗?如果不行,我们再找人……”
“抽我的,我没事……”久年坚定着,如果她现在再找,只会更拖延治疗的时间!
眼前的情形,显然不能这样——
“你可以多抽一些,我身体受得住……”久年对着抽着她血液的HU士道。
“不行,超过的话你的生命会有危险!”HU士决然拒绝了她。
久年并未灰心,小脸泛着一抹祈求:“我不会有事的,之前我也这样做过。你就多抽一些,没有事情的。他的血型罕见,我知道不好找。”
HU士经不住她的死缠烂打,终是多抽取了一些:“你不许告诉别人我多抽你血的事情,不然我会被免职的!”
“我当然不会了,谢谢你……”久年脸色猝然苍白,却是挤出一抹笑意。
HU士有些不放心,拿着牛奶给她:“你喝这个,补充一下……”
久年在HU士焦急离开后,身子有些不稳站了起来。
将她给的牛奶喝完之后,觉得好了一些,才慢慢走出了抽血室。
当她看见披着白布的担架从手术室出来时,眼眸倏然瞪大,泛着不敢相信。
颤抖着走近那个担架,眼瞳已经有泪萦绕上来,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这一切……
“他……死了?”久年嗓音都泛着颤意,字字句句说出的时候,只觉得沉重而疼痛。
医生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你不要说什么安慰的话语,我只想再静静陪他一会……”久年眼泪簌簌流下,手指颤抖覆在那白布上。
医生只得安静着,看着她哭成了泪水,眼眸一片纠结。
久年身形有些不稳,虚弱出声:“阿彦,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你这个坏人……竟然撇下我……”
“讨厌,最讨厌你了……为什么闯进我的心后,又这样骤然离开!你怎么可以……”久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来。
眼前倏然有一纸纸巾递来,哭的泪眼朦胧,带着哭腔:“谢谢……”
“你还要对着这个陌生人哭多久?”一道熟悉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
久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震惊的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你……”有些不敢相信,嗓音都打结着。
关庭彦蹙眉看着一脸错愕惊恐的久年,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诈……诈……诈尸了!!!”久年只说出这句话,便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关庭彦倏然紧张,拥住了她欲倒下的身子!
却牵扯到刚包扎好的伤处,却是没有丝毫松懈:“身为医生,难道不像病人家属解释清楚?”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有些委屈,他刚才想说的,可是这位女士并不给机会……
关庭彦已然抱着她离开——
***
“最多献血400毫升,你却抽了500?这是你们医院教你的献血知识?”
久年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只听见了一道清冷不含情感的男声。
看着门外那个被训得眼泪已然在眼眶打转的小HU士,久年眼底滑过一抹讶然。
穿上了柔软的拖鞋,推开病房门,嗓音还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虚弱:“不要怪她,是我让她这样做的……”
关庭彦黑眸凶狠扫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怎么敢这么胆大?”
“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久年毫不畏惧对上他的眼眸。
但看见他安全无恙在她面前时,才觉得放松了许多。
“还好,你没有事情。”久年下意识说了出来,在瞥着关庭彦扫来的意味深长眼神,倏然有些局促。
“你昨晚,把别人当成我了。嗯?”关庭彦眼眸骤然闪着危险,攫着她小巧的下颚,不许她逃避自己的目光。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久年小脸有些不安,眼瞳也慌张的四处流转着。
关庭彦喉间溢出一抹轻笑,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阿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坏人……竟然撇下我……讨厌,最讨厌你了……为什么闯进我的心后,又这样骤然离开!你怎么可以……”
久年小脸煞白着,他竟然将她昨晚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干脆放弃了挣扎:“是,那是我说的又怎样?”
“诈尸了?嗯?年年。”最后那两字他嗓音咬的极其危险,泛着灼热的呼吸靠近了她。
久年干脆耍赖,迅速跑到了病chuang上。
双瞳泛着楚楚可怜的光芒,小脸顷刻褪去血色:“阿彦,风太大,你说什么?”
关庭彦神色一僵,没有料到她会这般。
久年迅速用柔软的被子盖住自己:“我累了……我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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