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收住往回走的步伐,迎上前道:“母亲怎么来了?”
“龚家来人送聘礼,这样大的事,有些事宜我得和你商量商量。”宋氏一身石榴红的衣衫,头饰华丽,十分喜庆。
陆思琼请了对方入内。
宋氏瞥了眼桌上未收走的茶杯,笑道:“刚远远的瞧见琪姐儿从你院里出去,可是你三婶母身子哪里不适了?”
萧氏这回暑症,并没有瞒得了阖府。
宋氏身为长嫂,自然亦亲自过去探视过。
她心知萧氏这回的病是琼姐儿治的,这几日眼前人也时常过去诊脉,方才看到琪姐儿,便以为是妯娌病情有变,不免多问几句。
“没有,三婶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是五妹妹过来寻我说话。”
宋氏随之一笑,应道:“你婶婶没事就好。”
说完想起之前龚家下聘的排场,再言道:“你在院子里不知道,今儿是建元侯亲自带人过的府,本是想见见你的,又担心你姑娘家害羞,便只在老夫人处说了会话。”
陆思琼倒是惊诧,早前只晓得龚家来了人,但下聘这种场景,长辈没派人来请她,自己也不好冒然出去。
生怕大家多说闲话,也没急的让人去打听,毕竟是她的婚事,早晚肯定能清楚的。
不成想,竟是建元侯亲自来下聘。
怪不得宋氏穿着如此隆重。她接过话反问:“那建元侯现在呢,离开了?”
“这么大的事,龚家也是事出突然。居然不事先派人通知一声。我早让人去衙里寻了你父亲回来,现正在珠玑阁里呢。
那些个抬礼的、随行的人,还在外院用席呢。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应个吉利的。”
宋氏笑逐颜开,慈眉善目的,脸上尽是替女儿终身有托的欣喜。
她情不自禁的握了对方的手,继续道:“说来总是给人做儿媳妇的。建元侯今日亲自登门,便是诚意十足。
你身为晚辈。该亲自去永昭伯府拜访一下。等过阵子,可与龚二爷私下商议商议,有他陪着,亦不会尴尬。”
见对面人不说话。宋氏再道:“琼姐儿,你可莫要害羞,亲事定了之后,两家总要有往来的,这种事不好退缩的。”
她晓得嫡女善于交际,过去随着周家人连深宫大院都去过,自然是不会被永昭伯府的场面吓得退怯。
只是,姑娘家碰到说亲这等事,再如何都是脸皮薄的。
自己身为其名义上的母亲。甭管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这等事总是要交代的。
她今儿这番话说的十分尽职,陆思琼亦听得出是真心在替自己考虑。连连点头,显得十分乖顺。
屋子里气氛很好,宋氏关于到时候去龚家的事又交代了几句,便让外面的人都进来。
她带了好些绸缎过来,让陆思琼选了做衣裳,准备定亲宴会那日再穿。
陆思琼的行头从来不少。小仓库里绫罗绸缎亦是不乏,然见宋氏好意。心知这是身为母亲该为女儿做的,也不好拂了对方热情。
无论是否是陆家血脉,她自小认定了是长房之女,便一直维护着长房颜面。
她不可能让旁人笑话了宋氏去。
缎子都是上乘之品,可见宋氏果真没有藏私。陆思琼见她如此真诚,倒有些愧疚以前对她的态度了,毕竟自己对陆家本就存着一份养育之恩,眼下心中动容,眸眶不知不觉就微微泛红
这让宋氏十分紧张,连忙细问:“怎么了,可是这些不如意?这大好的日子,别不高兴。”语调呵护,由心而发。
说完,就要挥手让人退下,语气竟带了几分哄意:“琼姐儿,你若不喜欢这些,改日我再送些其他的来。
这京中那么多绸缎庄子,总能物色出满意的来。”
“没有,女儿是想,让母亲费心了。”
宋氏对她,从没亏待过,陆思琼明白。
上前挑了几匹,转身说道:“就这些吧,样式母亲给我看着拿主意就好。”
“不再多选几匹?我瞧着这两匹也不错。”
宋氏觉得今日的琼姐儿与往日有很大不同,过去自称“女儿”、唤她“母亲”亦不是没有过,但都不如刚刚两句来得自然,心中有些受宠若惊,想着或是因为即将定亲人心情好,倒也没有多想。
她又看了看,替陆思琼选了好几匹颜色艳丽的,笑道:“你们年轻姑娘家,穿这种颜色好看,琼姐儿你模样又好,做出来穿在身上定然合适。”
说完让宋妈妈将挑选出来的,送去外面寻师傅做成成衣。
遣退了捧着缎子的婢子,又走进来一波呈着首饰的丫头,宋氏还让陆思琼选。
其实她知道这些东西嫡女都不缺,但对方需不需要是一回事,自己准备不准备又是另外一回事。
还是如刚刚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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