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声音刚落,陆思瑾便上前两步,面容楚楚:“母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
南霜这丫头一向都是服侍二姐的,女儿人微言轻,当初的事本就是二姐怎么说就怎么是,姐姐要把这婢子塞给我,我也不能有话。
可是,姐姐这样防着我,还使丫头来监督我的院子,我倒不知二姐是想拿我怎么办?
再怎么说,都是姐妹一场,怎么就要做到这一步?”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转身,又敢怒不敢言的望向嫡姐,她似犹豫了好久,才声若蚊呐的张了口:“姐姐,我知道您还记恨着当初姨娘的错,可是都这么些年了,姨娘也已经去了,您何苦还要来为难我?”
陆思琼看着她,好笑得嗤了声,“是啊,我要为难你,何苦需要这般大费周章?”
说完,睨了眼南霜,冷笑道:“南霜是我给按进你兰阁里的又如何?你自己都有些什么心思自己心里不清楚?
我虽然看不上你的伎俩,却也生怕麻烦,你这总隔三差五就来闹一场,你有那精力,我可没功夫陪你。”
说完,也就不再看她了。
径自走到宋氏身前,回道:“母亲,这丫头既然见财忘本,您看着给个处置也就是了。虽说,她是从我院子里出去的,可到底不是个经事儿的。
她现如今能这么说,是铁了心思要对四妹妹表忠心,不如就成全了她。
她既想留在兰阁便留去,也不辜负了刚刚四妹那句“我怎么说就怎么是”的话。”
“你……”陆思瑾一瞪。
宋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冷着面质问:“琼姐儿你这是承认了?”
陆思琼看她的目光含着几分考究,“结果很明显。母亲您心里也一定有数。”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氏突然一拍桌案,把整个屋里的奴仆都吓了一跳。
夫人可是从未对二姑娘说过重话的,今日是怎么了?
“这本就是你的不周,自家姐妹,就算以前有什么嫌隙,可也犯不着这样。
往自己妹妹的院子里安置人?瑾姐儿是你仇人还是怎么。她过去是有错。但家里也给过惩治了,你身为长姐,不能宽恕幼妹。可有一点容人气度?”
宋氏说着又长长叹息,“往日是我对你疏于管教了些,可如今都已经定亲了,有些事非我再不教你明辨。再纵着你胡来,将来到了夫家岂不是落人口舌。没得教人说咱们侯府没有教养!”
这话,是越来越严重了。
连宋妈妈都觉得有些过了,低着嗓音唤道:“夫人。”又冲其摇了摇头。
宋氏的手摆在桌沿边,见了亲信眼神也有所察觉。便缓了几分:“这事还好没闹出大笑话,否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咱们侯府?
琼姐儿,你如今亲事刚定。有些性子是该好好收一收了。最近除了静安堂的晨昏定省,也就莫要出来了。好好在娇园里闭门思过。”
“是。”陆思琼面不改色,微微福身。
“南霜这丫头有失管教,拖出去笞掌二十,”吩咐着,宋氏又睨了眼庶女,添道:“既然在兰阁当差了段时间,就还是留在那吧。
瑾姐儿,你是个有分寸的,好好看管着,如若再犯或者不服管教,你只管禀了我打发出去。”
“谢母亲。”陆思瑾笑得柔和。
退出锦华堂,竹昔就再也沉不住话,“姑娘,大夫人是怎么了,居然相信南霜的话帮着四姑娘来下您的面子!
南霜也是,竟然敢出卖您,只打二十下掌心,太便宜她了。”
“好了,什么话非得在这里说?”
陆思琼才斥责她,就见宋氏身边的大丫鬟红笺端着盅汤羹出来。
“二姑娘。”红笺行了礼。
陆思琼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后者便机灵的回道:“刚赛华传话进来,道侯爷今日饮多了些酒歇在外院了,夫人便让奴婢送碗醒酒汤过去。”
“那快去吧。”
回了娇园,周妈妈和书绘纷纷询问是什么事,竹昔气愤难当的说了个大概。
“这事不对劲啊,只个小丫头的事,怎么还来惊动姑娘?”
陆思琼笑了看过去,“妈妈也觉得不对劲是吧?”
书绘亦跟着疑惑,“夫人素来对姑娘极好,若是以前,哪怕有铁证,想来也只当是南霜胡言乱语,斥责了四姑娘就了事的,这次是怎么了?”
陆思琼笑得苦涩,无力道:“你也说是以前了,这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可南霜那丫头,居然当着夫人的面将您供出来,怎这样不靠谱?这种人心眼忒多,奴婢看还是别留了……”书绘替娇园着想,建议道。
周妈妈却“哎”了一声,“南霜心眼多是真的,但也不急在这片刻。”
陆思琼莞尔,不置可否。
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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