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把碗洗了。月娘这次没有再抢着做什么,乖乖的待在屋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今已近冬至,白天越来越短,林大磊给她买的布料倒可以做两件棉衣穿穿,只是,过了这个冬呢?
林大磊怕她夜里冷到,于是便在屋里生了火,也能让屋里温暖片刻。月娘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想到他人高马大的汉子屈身住在小小的一间厨房里,遂脱口而出道:“你晚间睡的冷不冷?”
问完她便突然住了嘴,冷她又能怎样,要他过来一起睡吗?还是说把房间让给他?
林大磊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看来,月娘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只听得他低低地嗓音在屋里响起:“我皮厚,耐冻,晚间还会热出汗来,你不必担忧。”
他既如此说了,月娘也不再多言,只是一点也不相信他还会出汗的话来。门窗都关的严紧,屋里又生了火,身上还有两床棉被,月娘睡的舒服极了。屋里和被子上再没有原先的潮湿味道,让人格外的心安。
月娘睡的时候是挺好的,但是醒来却是痛醒的。还未完全转醒,月娘已是出了一头的冷汗,腹痛如绞割,她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被子了已感觉不到热气了,浑身冰冷。
林大磊起床做好饭隔了许久不见月娘起来,他犹豫了片刻,只好上前喊醒她,却无人应答,里面似有低低地忍耐的呻|吟声。
他推门进去,见床上露出的月娘一张小脸煞白如雪,连平时粉嫩的唇瓣也苍白无比,当下也顾不得避嫌,急忙上去察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娘想开口回答他,无奈刚想说话,下身便突然涌出一股,她顿时红了耳根,怎么忘了这事?前几日发生的变故太多,她又生了一场病,竟把这事给忘了,如今怎么好意思开口解释,又想着床上必是被她染了颜色去,便又羞又窘。
林大磊见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以为是上次落下的病根没有治好,遂给她掖好被子,准备再去喊李朗中来。谁知刚欲转身,却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他回头看去,那只手的主人有着白嫩如莲藕般的玉臂,露出一小截出来,细细的手腕,仿佛一把就能折断。
“你这里......可有......不用的布条?”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嘤嘤,男子一向对于女子的月事一物感到肮脏和污秽,都是避之不及的。可是她如今不在府里,无人给她准备,她只好问一个大男人要那些东西了,不然,她怕在等片刻,身下的被褥不知还能不能再用了。
林大磊听她如此问,有些片刻的茫然:“布条?”
月娘见林大磊错愕的表情,更加觉得难堪,手指紧紧攥着林大磊的衣袖,腹中的疼痛难忍,面目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想来定是痛到了极点。
电光火石间,林大磊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张黝黑的脸色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红色,他扭过脸去,有些尴尬的说道:“布条......倒是没有的,不过前几日你洗了我的些许衣裳,倒可以拿来剪成,若是......你不嫌弃的话......”
用他的衣裳?月娘羞愧难当,这怎么可以,就算他不嫌弃那污秽之物,可是他本身的衣服就没有几件,还要裁了给她做那物件,到时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多少了。再有,想到她那羞人之处垫着男人家的衣裳,总归是不自在的。
林大磊却是说干就干,他一个独身汉子哪里有那种东西,若是去借又怎么开得了口,再说那小姑娘身子那么金贵,怎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嘶啦啦——”他没有用剪刀之类的东西,直接拿手把衣服撕成一条条的,然后递给床上的月娘,想着她痛得厉害,一时应该恢复不了,还是先去找李朗中来看看的好。
月娘见他出去,终于松了口气,她扶着床头支起身子,以前每次来月事的时候,也会有些疼痛的,但是忍一下便好了,从没有像这次疼的这么厉害。
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果然,床上已有一片红迹,她咬着牙穿好了衣服。从前这些东西都是丫鬟们做的,她只记得要在布条里面塞些草木灰,有时也会有棉花之物的。林大磊家里自然没有棉花,于是便支撑着两条打颤的双腿向厨房里走去。
所幸林大磊烧锅的材料都是草木一类,月娘便弄了些灰装进小布条里,两头用细线系在腰间,此时才稍微放下心来。她又强撑着身体把弄脏的被褥换了,放在屋内隐蔽的地方,记得奶娘说过,男人最忌讳这些东西了。
身上没有力气,小肚子一直在往下坠,只好再次躺回床上,闭着眼等着一阵一阵难耐的疼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