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航不是不想快些弄到钱,可是却不是从苏惊蛰这儿。
傍晚的微风,带着阳台上新开的几株紫茉莉的清香。眼前是胡从良对着自己下午包的馄饨一顿狼吞虎咽,他劳累了一天,是真饿了,而沈卓航如新婚的夫人那样笑靥如花。
当胡从良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嗝后,沈卓航贴心的递上了一杯茶水。
“味道怎么样?”
她很小心的询问着,毕竟是第一次包馄饨,除了房东太太稍微指导以外,几乎从包馅到出锅都是自己一手完成的。为此,她的手还被热水溅了一下,到现在还有些红肿。当然,她不会刻意讲给阿良听。
胡从良表扬道:“恩,味道不错。海莉,你一个人挺会过日子的嘛。”
沈卓航如往常一般,低下头甜笑。
她淡淡问道:“最近课业忙不忙?学生们怎样?”
只是想多与他讲些话罢了。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阿良了,她很是想念。才决定特地包馄饨要他上来试味道,说到底,只是为自己想见他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胡从良淡淡道:“课业倒是没什么,跟往常一样。我最近就是忙着跟查理那边联系。他很着急,说看不到我们的诚意,哎……海莉,路先生还没回来吗?”
说到这个话题,胡从良总是要唉声叹气的,连带着沈卓航也很怕从胡从良口中听到关于钱,关于路先生的话题。但又是两人之间碰面一定会谈的。
沈卓航有些为难道:“我昨日又打过电话给程小姐,她说路先生还是没有消息。”
胡从良皱眉焦急道:“昨日?那今日呢?你有没有打过去问?”
就连语调都有些提高。一下子惊到了沈卓航。沈卓航眼神闪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同自己讲过话。
胡从良这才发现自己失态,随即有些抱歉道:“对不起海莉,我方才语气太差了。我也是着急我们的公司。若没有资金,查理根本不愿与我们合作。”
沈卓航有些委屈道:“可是我已经两天一次电话了。你知道的,叫我求人比杀了我还难受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
沈卓航每两日一个电话,都已经是羞红了脸打的,那是真的羞愧难当啊。所幸程小仪也不是八卦中人,是女中君子,才叫沈卓航不至于那么难堪。
“海莉,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你不是说叫我不要跟你见外。难道筹钱不是一等一的大事!”
显然,胡从良的心情很糟糕。或许是早前在查理那里吃了瘪,总之他此刻是迁怒到了沈卓航。
他看不到沈卓航眼中因害怕这样的改变,而委屈打着转的眼泪。
他的情绪一打开了口子,便是如中了魔咒止不住一般。
见着沈卓航低头不语,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只当沈卓航并非全心全意帮助他。
“呵……”胡从良突然冷笑。
随即道:“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现在急切的心情,你只是一个不忧柴米的大小姐,就算你这次不成,可退一万步,你还能回家,回到家,你仍旧是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我呢,若是这回不成功,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会万劫不复的。”
他语言尖酸刻薄,就连表情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完全否认了沈卓航的一番努力。鼻子中依旧有香醋的味道,却更是深深刺痛了胡从良一颗比玻璃还易碎的自尊心。此刻的他怒上心头,只觉得沈卓航除了做包馄饨这种肆意随性的事,便一点儿正经事都不会干。
“说到底,我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本就不该指望于你。”
说完这句话,胡从良轻睨了坐在饭桌前的沈卓航一眼,便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沈卓航的公寓。
饭桌上的馄饨依旧冒着袅袅的热气,只是那么一会儿工夫,沈卓航便从天堂掉入到了地狱。她用尽全身力气走到楼梯口,毫无人迹。她垂头丧气的走回公寓,轻轻关上门,靠着胡从良刚刚离开的那扇门,身体不支滑落,她眼中没有眼泪,更是叫人不舍的哀怨。
她低声自语道:“为何你总是要将我们的距离放的那么大。难道我真的永远追赶不上你的脚步。”
她双手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前额深深的贴在了膝盖上。房内至此一片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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