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李嬷嬷说后,沉默了良久,适才道:“美菱,我瞧这中间恐怕还要咱们不知道的古怪,不过,依我看,福休此举倒只像是自保。想要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站稳脚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去惹人家,人家自会来惹你。尤其皇帝心中还有她,她知道哪些明枪暗箭躲不过,所以想着要自保。”
太后说着,叹了一口气,“这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可迟早我那个痴心的儿子自会明白过来的。等到了自欺欺人的那一天,还指不定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李嬷嬷深知太后的心意,于是便宽慰太后道:“主子,咱们皇上素来果敢决断,必定不会像先帝爷那样,最后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迟早有一天,皇上一定会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的。”
太后忽然轻松一笑,“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像先帝爷那样。”太后身后的烛光忽然明亮起来,照在太后身上的宝蓝色的福寿织花锦袍之上,织锦夹杂的金线被光亮照耀着,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太后凝望着那灿烂的金光,慢条斯理地伸出自己的手,捋了捋襟的明蓝流苏,“咱们也不能让他跟先帝爷一样!”
皇帝这一阵子批完奏折之后,皆是来宁寿宫陪太后用晚膳,之后,才会皇极殿就寝。
这一日,皇帝迟迟没有来,太后心生惦记,打发了人去皇极殿问,过了半晌,被派出去的人才回来道:“太后娘娘,皇上去陪彤主子去了。”
太后“哦”了一声,像是有些感慨,“一日夫妻百日恩,以后的日子。恐怕这管氏是要难过的了吧......”太后似乎是意犹未尽,并没有将下半句话给说出来。转过脸,将手略抬了起来,福休在一旁看到,连忙奉了茶就上去。
窗外的斜晖脉脉,照进了寒冷深广的大殿之中,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四面的暮色渐渐起来了,远处的宫殿笼在了霭色之中,西窗下的日头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薄薄的没有一丝暖意,凉丝丝的倒像是在正月了。不曾让人想到,如今已是二月底了。
其实皇帝本来是不愿意去见彤妃的,还是皇后亲自去请了旨意,道:“彤妃至今还是不肯知错的,每日只是哭喊,说自己和容妃的坠楼之案没有关系。臣妾派慎妹妹去问了,她又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御前重审,希望皇上给她这个机会。所以,臣妾还想请皇上明断。”
皇帝本来就厌恶彤妃行事恶毒,听着皇后如此陈情,念及或许当真是有所冤屈,听说,最终皇帝还是去了。
彤妃已经被贬到了长庆宫,大皇子皇帝也不让她见,没有皇帝的允许,彤妃连长庆宫的宫门都迈不出去,形同软禁一般。
御驾前呼后拥,自有人早早地便通传到了长庆宫。彤妃只觉得望眼欲穿,心中早已经是焦急如焚。但看见斜眼满院,其色如金,照在那朱墙之上,顿时眼前一片红光闪过。
到了窗前,彤妃又前望了一回,后望了一回,方才听到了殿外苏进喜的声音,殿外的宫女太监早就满满跪了一地,彤妃连忙下了台阶,去迎接皇帝。皇后派的那两个宫女,一直紧紧地跟在彤妃的身后。
只看到皇帝款步徐徐,来到了彤妃的身旁,彤妃看到皇帝后,强忍住眼中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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